邊緣世界裡不可能有牧場物語!
麵前的泥人加血人仿佛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任看不見的凶手攻擊著,撕扯著,即將變成破爛的布娃娃。
不遠處,就是呆立在原地,手握斧頭的我。
有那麼一瞬間,這種畫麵構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一邊是即將喪失生機,生命力由裡到外逐漸流失的可憐蟲。另一邊,是喪失了勇力,恐懼感由外而內不斷侵蝕著的倒黴鬼。
滑稽而荒誕的場景,靜靜地延續著,直到一個聲音微弱地響了起來。
“快走……”
我那是第一個反應,是我僅存的理智,已經外化為實質的存在,在耳邊提醒著我趕緊跑,這裡不是牽扯進去還能輕易抽身的地方。
但是那個聲音沙啞、低沉、氣若遊絲,絕不是我那警報大作的內心發出來的呐喊。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前麵這個淤泥裡的存在了。
這聲音……有點耳熟?
“快走……”
第二聲呼喚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帶上了一絲的焦急,仿佛他身體裡即將死去的人性回光返照,重新占據了主導。
滯重的泥水壓製著他的動作,無數的創口牽扯著他的神經,但他就這麼搖搖晃晃地扭動著、翻滾著、掙紮著,從地上慢慢撐起了身體……
無形的野獸仍在襲擊著他,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創傷,但是這些傷口好像紮在了棉花袋上,也可能是因為他的痛覺早就麻痹,有一些更可怖的東西占據了他的心智。
“不要過來……快走……”
呆立原地的我,這次真切地聽到了他的聲音,一個人似乎真的從軀體裡蘇醒了過來。那人熊般的身體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倔強,僵硬地扭動著手腳關節,手足並用地向湖裡走去……
不對!
他要投湖!
我發覺了他的用意,身體比意識更早地動了起來,兩步就來到了湖邊,靠近了這個外表混沌不明的存在。
但這個時候,我早就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會在這麼深的夜裡出現在馬德斯山上,會擁有這麼高大身型和粗獷嗓音的人,會遭受如此重的傷勢還不願接受幫助的人……
隻有妻女雙亡後,還堅持住在山腳林場裡,日常承擔著護林員工作的哥茨!
“喂,哥茨,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伸手亮出了第一緯度裝甲,將右臂甲護在胸前,左手上前抓住了哥茨沾滿淤泥的手臂,將他一把從湖水邊緣拉了回來。
“快走!這裡……咳咳……”哥茨下意識要掙紮,卻牽動了他肺部嗆水的傷勢,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不滿地說道“你要是剛才老老實實躺在地上裝死,我就當沒看見開溜了。非要逞什麼英雄,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麵前裝英雄了!”
我一邊說著,迅速呼喚出殖民者係統,設置了躲避模式,一邊用著接近人類極限的臂力,單手將這個半死不活的大漢拖上了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