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世界裡不可能有牧場物語!
無儘的黑暗裡,隻有哈裡斯漸行漸遠的背影。浪潮從四麵八方湧起,灌注在無人能夠接近的密閉空間裡,往我的口鼻眼耳拚命流淌。
我長大了嘴,感覺到身上仿佛加上了無窮枷鎖,限製著我的行動。那種強大的負壓,比湧動的水壓都要強烈。
我閉上眼聽到心跳像是鼓點一樣循環不斷地響起,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純粹的黑暗中感受不到一點亮光,我也感覺不到上下四維。
既不沉浮,也無生死。
我就像是被封印的暗黑大法師,被沉重的鐵鏈漸漸鎖死。記憶的一部分被永遠地分離出來,向著意識海洋的最深處沉沒而去。
思維也逐漸變成了接近混沌的無我,開始自愈一般修複著失去的記憶。那是人類精神的創傷應激反應,往往遭遇了巨大打擊的人就會進入自我保護的狀態。
之前那段離奇遭遇的記憶,開始迅速消失,中間的記憶斷層卻慢慢地被其他的記憶碎片取代。
我忘記了秘密基地的布置,忘記了和格雷的切磋,忘記了湖邊的慘案,忘記了無形的凶手,忘記了聽聞的故事,忘記了哈裡斯的身影,隻記得哈裡斯在我昏迷時,伏在我耳邊編造的謊言。
“馬庫斯,昨天你到山上盜伐木材,被哥茨抓住,兩個人爭執間哥茨跌落山崖,你將他救回來之後,被關在警察局裡。一場發熱差點要了你的命,被臨時釋放出獄。記住,沒有怪異,沒有怪異,沒有怪異。”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將會徹底忘掉之前發生的恐怖故事,當作幻夢最深處迸發的臆想,被理性輕鬆鎮壓,再也沒有回憶的可能了。
但是這個記憶刪除流程進行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涉及了一段記憶,那就是在修正建造秘密基地和湖邊發現哥茨之間,我和格雷切磋時,解鎖友好戰鬥模式的記憶!
“係統提示檢測到殖民者服用藥物導致大腦功能障礙。”
“貝爺特性發動,殖民者意誌力晉級為食物鏈巔峰等級。”
“精神藥物危害豁免。”
“正在修複意識損害扇區。”
“距離修複完畢還有三個小時,之後記憶將恢複正常。”
“溫馨提示親愛的殖民者,服用精神類藥物會導致不可逆轉的成癮效果和副作用,請謹慎使用。”
…………
在我醒來的時候,腦袋的劇痛還在隱約發作,就像上次宿醉時候那種感覺。但是昏迷中那種精神的割裂感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清清楚楚記得哈裡斯說的每一句話,記得他那天的每一個表情。我也記得他臨走前,那種決意赴死的義無反顧。
“這個混蛋,身為警長居然還用這種齷蹉手段。”
我搖了搖腦袋,感覺陣痛漸漸放緩,才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並非在警察局的拘禁室,也不在我家裡,而是在達特老板的酒館樓上的房間!
我慢慢地走下樓梯,就看到小酒館依然風平浪靜,老板也無所事事地擦著桌子。
見到我下來,他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問到“馬庫斯,你醒了啊。”
我晃了晃腦袋,裝出頭疼欲裂的樣子。既然哈裡斯會把我放在這裡,並且在他的故事裡達特老板已經出場,那麼他們兩個人應該關係不錯。我摸不透老板會不會站在我這邊,就勉為其難地順勢裝作失憶吧。
“老板,我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