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杜澤生便抓著林妙雪的手,把她拉了過來,林妙雪目光冰冷的,搖著頭。
“已經晚了,先生,今日,我已經是他人的媳婦,請先生你自重……”
“為什麼?跟我走。”
杜澤生再次重複道。
“先生與我的緣,也到今日為止,妄先生日後……”
猛然間,杜澤生沒有等林妙雪把話說完,一把把她懶腰抱住,二話不說,走出的大門,院子裡,十來個已經昏過去的家丁,林妙雪驚訝的望著。
在從林家的後院出去後,已經有一批準備好的馬,杜澤生站在馬旁,搭著手,眼中滿是火熱,看著林妙雪。
“今日,我與你走了,恐怕,爹爹會……”
“去吧,妙雪,爹沒事的。”門口的地方,站著林妙雪的爹。
林妙雪的父親,見過杜澤生幾次,但每一次,都是鄙夷和無奈的眼神,隻不過這一次,他的眼中,卻帶著堅毅,兩個男人,四目相對,點點頭。
再次看著林妙雪,她的眼中,那股冰冷,似乎消失了,最終,林妙雪和杜澤生,一起跪在了地上,磕了個頭,而後兩人騎著馬,朝著城外,飛奔而去,林妙雪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一路走,一路逃,朝中大臣因為這件事,丟儘了麵子,要全力的把杜澤生抓回來,派出了不少人。
“你還好吧,先生。”
“沒事的,妙雪,這點小傷,不礙事。”
杜澤生的身上,已經平添了許多傷口,為了對付追來的人,杜澤生每一次,都拚儘全力,這會,兩人在一處破廟裡,而屋外,是一顆老槐樹,奇怪的是,這顆老槐樹下麵,供奉著許多的東西,樹枝上還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在破廟落腳後,幾天的時間裡,並沒有人再追來,他們邊決定留在這裡養傷,而後才聽附近街市上的人說,這顆老槐樹,是一顆成全樹,凡是相愛的人,隻要在樹下許願,就一定可以成功。
隨後,杜澤生與林妙雪,在樹下,許下了願望,兩人永永遠遠在一起。
在半個月後,兩人稍微用帶出來的錢財,在郊外,置辦了一間小屋,就在破廟附近,這裡連日來,都會有不少男女過來,許願。
然而,好景不長,三個月後,一個壞消息,由林妙雪的丫鬟,寧兒,從遠處帶來,在穩定下來的時候,林妙雪曾經給自己的父親,寫過信。
林妙雪的父親,已經下了大獄,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丫鬟是給人暗中買通的。
雖然杜澤生身為一個書生,但在長年累月的種田教書生涯裡,有一副強健的體魄,追過來的官兵,都給他解決了,這裡地處偏遠,朝中的重臣,又不想家醜外洋在,因為朝中的皇太後,一直想要看看那位大臣的兒媳,但卻一直謊稱感染風寒。
為了不把事情鬨大,所以,朝中的大臣,買通了林妙雪的丫鬟。
“小姐,那位大臣派人說了,如果你不肯回去,老爺,就沒命了,你快點回去吧,老爺現在,已經快不行了……”
林妙雪的眼中,透著一股悲傷,此時杜澤生並沒有在家,在猶豫之下,林妙雪心軟了,他留了一封書信,做了一桌子菜,便跟著丫鬟回去了。
杜澤生高高興興的賣完自畫回來後,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僅僅隻有一封書信。
你我夫妻永彆,日後不要再相見。
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對於杜澤生來說,就好像萬劍穿心,杜澤生拿著酒壺,哭喊著,在夜晚,跑到了許願樹下,怒吼著。
“你算什麼,算什麼……”
然而,在這個夜晚裡,我看到杜澤生,倒在了老槐樹下,口吐鮮血,那丫鬟,偷偷的在酒裡,下了毒,杜澤生便一命嗚呼。
這顆老槐樹,因為天長日久,吸收了日月精華,有了靈氣,杜澤生死後,化作了厲鬼,與這顆老槐樹一起。
林妙雪剛走不久,就給抓到了,而自己的爹,早已經死在了獄中,悲憤交加裡,林妙雪給強硬的送到了皇城,穿上了喜衣。
一年又一年,林妙雪在家中受儘了折磨,但她卻絲毫,沒有吭一聲,隻是默默的忍受著,拜托自己的丫鬟,把自己在這裡的事情,告訴杜澤生。
然而,在另一邊,破廟旁邊的許願樹下麵,卻發生了駭人的慘劇,一對對男女,在晚上去許願後,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漸漸的沒有人敢再接近了。
林妙雪在鬱鬱寡歡的等待裡,點燃了房間,最終死了,在臨死前,她寫了一張字條。
奈何橋頭,三生石前,等你,林妙雪。
幾十年後,破廟那邊的小城裡,已經無人煙,幾個道士去過後,發現,全城,已經沒有了一個活人,滿地都是孤魂野鬼,哀鴻遍野,而一個名為鬼羅刹的攝青鬼,誕生了。
大簇大簇殷紅的彼岸花,一條小河,在不斷的流動著,永遠都是黃昏的天空,我看到了一個紫色的身影,在奈何橋邊,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