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張清源啊,你忘記了,昨晚我來過的啊。”
王建輝的表情,恢複了平常,放下了菜刀,而後急忙四處摸摸。
“第一次見麵,我是王建輝,記得有空常聯係,一定不要忘記了我。”
說著,王建輝,遞給了我一張名片,和昨晚的一模一樣,我開始和他說了起來,我來這裡,是忘記了什麼東西,猛的,我腦袋一片空白。
“是什麼來著?”
我想不起來了,昨天發生的事,除了我要過來這邊玩以外,我隻記得,我見過一個叫蘭楚函的女人,她似乎是想和我聊天,我們聊了什麼,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
嘀嘀嘀,是胡天碩打電話來了,我接了起來,問了起來。
“天碩,我過來究竟是來乾嘛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陣。
“我也不記得了,不過,我昨天做了記錄,關於蘭若曦的事。”而後胡天碩把記錄的,蘭若曦的事,告訴了我,我心中一陣酸楚。
掛掉電話後,我拿出了昨晚記錄的便簽,確實,我是為了蘭若曦的事情來,王建輝冷冷的坐在我旁邊,在看著昨天寫的便簽。
“王先生,可以告訴我了麼?究竟出了什麼事。”我說著,拿著小本子,記了起來。
而後我才曉得,王建輝自從兩年前,就忘記了很多事,他起初隻是覺得自己健忘了,但在健忘的日子裡,他做了一個夢,一個比他小一點的女孩子,以及一個比他大一點的男人,不斷的求著他,讓他不要忘記他們。
往後的日子裡,王建輝,漸漸的,前一天發生的事,完全記不起來了,他原本就每天都有寫日記的習慣,而後他翻看了日記,隻有一句話。
不能被彆人忘記,一旦忘記了,你也就消失了,隻存在於故事裡。
厚厚的一大摞,做好標記的便簽,念完後,王建輝給我看了日記裡,最重要的話。
我在心裡無數遍的默念著,蘭若曦的名字,我不能忘記她,如果上麵說的是真的話,我一旦忘記了她,恐怕,她就真的消失了。
整整一天,我都在邊查看著王建輝的便簽,和他一起邊記錄著,今天的事,這次我開始詳細的記錄了,也打電話通知了胡天碩,告訴他這裡的情況,他說會吩咐葬鬼隊的兄弟,讓他們也每天寫關於我的事。
我試著在心裡呼喚殷仇間,但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天的時間,很快的,便接近了晚上,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建輝,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還在不斷的記錄著,翻找著便簽。
王建輝今晚,頭疼得特彆厲害,不曉得怎麼了,我心神也有些不寧,外麵刮著大風,因為年久失修的窗戶,破了好多,冷風不斷的灌進來。
到了11點半,王建輝大吼大叫著,又跑回了臥室裡,我還在小本子上,寫著今天的事,又和胡天碩打了一通電話。
咯咯的一聲,一個小孩的冷笑生,從外麵傳來,我轉過頭去,猛的,看到了一個七竅流血的孩子,漂浮在外麵,是鬼,我驚訝的站起身來。
“時間差不多了呢,張清源。”
我隻覺得腦子,好像快要給融化掉一般,一片空白。
“不要忘記我啊,記好,我叫王建輝。”
腦子裡,猛的,我想起了王建輝,再朝著窗戶外麵看去,那七竅流血的小鬼,沒有了笑容,冷冷的瞪著我。
我二話不說,捏著拳頭,衝了過去。
“很快哦,張清源,故事的大門,打開了。”
在我的身後,我捏著拳頭,轉過身,一拳打了過去,一下子,房間裡,一模一樣的小鬼,站在我的四周,張大嘴巴,發出陣陣邪笑聲。
我捂著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的。
“你叫王建輝,還有…蘭…蘭若……”
啪嗒的一聲,我跌在了底板上,失去了意識。
“快點起來吃飯了,清源,你媽做的紅燒魚,今天的魚比較肥。”
恍惚間,我感覺到一個中年男人,在叫我,還有以為為肉嫻熟的女性,在他的旁邊,隻不過,我看不到他們的臉,但那股溫柔的,仿佛要把我內心融化掉的溫暖,卻從兩人的身上發出。
我醒了過來。
“我在這,乾嘛呢?”我看了看,這亂糟糟的,一張張白紙便簽的屋子裡,很老舊,風不斷的刮著,滿屋子的便簽,在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