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如既往,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來到了菜園前,牛全發大聲的喊了起來。
“子年奶奶,有人給你帶了一封信。”
好半天,小瓦房的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我看到佝僂著背的子年奶奶,白發蒼蒼,一步步走了出來,點點頭,示意我們可以進去。
一進去,果然,還是那種好像穿透了水的感覺,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秒,但我確實感覺到了。
“給我吧,信。”
子年奶奶拄著拐杖,伸著蒼老枯瘦如柴般的手,我走過去,把懷中的信,遞給了她,而後她接了過來,就在此時,陣陣咕嚕聲傳來,是吞酒在喝酒。
“大白天就喝酒,還真是沒個定性,這位大師,你……”
子年奶奶抬起頭來,猛然間,我看到她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透出了一股深深的震驚,手裡的信件,都掉落在了地上,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哦,嗬嗬,無需定性,和尚我,天生喝酒,隻不過,嚇到你了,沒事吧。”
吞酒說著,走了過來,子年奶奶卻渾身顫抖了起來,而後她想要撿起地上的信,我急忙蹲在地上,把掉落的信,重新放回了她的手裡。
而後子年奶奶拄著拐杖,顫抖著身子,眼中透著一股死寂,我有些納悶,不過看吞酒的樣子,確實,他喝酒很嚇人,一口氣,咕嚕咕嚕的,跟喝水似的,正常人要是見了,肯定得嚇壞了。
那麼大一葫蘆,喝了那麼久,稍微一想就曉得,起碼都得一公斤了。
進入到了屋內,牛全發找到了電源開光,打開了燈,讓屋內亮堂了起來。
我坐在了桌子旁,子年奶奶則坐在了桌子對麵,一張寬大的軟椅上,顫抖著,拿著手裡的信件,我卻發現,她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朝著屋外的吞酒和黑麵,不時的瞅兩眼,好像全無看信的心思。
“子年奶奶,那位大師就這樣,外號吞酒,嗬嗬,不要介意。”我說了一句,子年奶奶愣起眼來,看了我一眼,無奈的歎息著,搖搖頭。
好一陣,子年奶奶的目光,都集中在屋外,直到約摸六七分鐘後,她才拆開了信封,拿出了信件來,仔細的看了起來。
我微笑著站起身,走出了院子,這裡環境真的很不錯,我頭腦很清醒,完全沒有睡意,我努力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我說大師,拜托你以後,在彆人的麵前,不要這麼喝酒啊,會嚇死人的。”
“我倒不覺得,那老太婆,好像認識你哦,吞酒。”
黑麵說了一句,我啊了一聲,看著吞酒,他擰開酒葫蘆的蓋子,繼續喝了一口。
“好像是吧,她認識我,隻不過,她的眼神,很慌亂呢,不過,確實,命不久矣了。”
“怎麼回事?”
“唉,說實在的,我聞到了呢,那老太婆身上的一股味,那是命不久矣,將死之人,所散發出來的死氣,雖然沒有黃泉之人,完全能夠知曉人命的準確終結時間,但也不差了,可能在一個月內,這老太婆就不行了。”
我有些感傷的看著屋內,還在讀者信,但卻已經淚如雨下的子年奶奶,她不斷的用袖子,抹去從眼眶裡,流出來的淚水。
好一陣後,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牛全發已經肚子咕咕大叫,我們都進入了小瓦房裡。
子年奶奶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悲傷,她看著吞酒,並不是看,而是瞪,此時我才發現,便隻能問了一句。
“子年奶奶,這位大師,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過節?”
我話音剛落,猛然間,子年奶奶站起來,旁邊的拐杖咣當的一聲,掉落在地,噗通的一聲,子年奶奶竟然跪在了地上,再次哭了起來。撲宏長技。
“大師,大師,是我啊,你不記得了嗎?大師……”
猛然間,我腦子裡一片混亂,而後吞酒一步步的走了過去,伸著雙手。
“快點起來吧,你是?”
“我是奈落的人,大師,你忘記了麼?當年,你為了救你的家人,哀求過我,讓我為你引夢,但我卻死活不肯,大師……”
“是…是你……”猛然間,吞酒的尾音抬高,怒吼了起來。
“哈哈哈,風水輪流轉啊,沒曾想到,以前那般俊俏模樣的你,如今,隻不過是年過古稀,半隻腳,已經踩入棺材裡的老嫗呢,報應麼?因果麼,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