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纏人!
已經在省城大半年了,可是還是沒有那假道士的消息,曹萬誌照相館的生意,蒸蒸日上,但此時,胡小惠卻現,不知道怎麼的,曹萬誌拍攝的照片上的人,雖然看起來鮮活,但卻總覺得,好像帶著一股戾氣。
而曹萬誌開始酗酒了,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了,胡小惠很擔心,但隨便和曹萬誌說一些事,曹萬誌便會歇斯底裡的吼叫起來,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不禁有些詫異的看著現在的曹萬誌,才3o多歲,兩鬢就已經斑白,整張臉,始終都是扭作一團,緊繃著的,漸漸的,原本每天都快快樂樂的一人一鬼,不怎麼說話了,而曹萬誌也時不時會因為一些小事,遷怒胡小惠。
但無論如何,胡小惠還是任勞任怨,每天依然笑容滿麵,而反觀曹萬誌,和胡小惠就好像是對立的兩個麵。
“找到沒?”
曹萬誌聲音冷冰冰的說了起來。
“沒呢,萬誌,我”
“你究竟是出去乾什麼的?”
曹萬誌竟然開始抱怨起了胡小惠來,他惡狠狠的瞪著胡小惠,整張臉完全猙獰著,不斷的吼叫著,喝著酒,而胡小惠,終於哭了起來。
“萬誌,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好嗎?可以嗎”
“我不要你管,我現在成這樣,每天,隻能在這照相館裡,想去遠一點的地方,又無法去,想要出去外麵拍點照片,也動彈不得,快點找啊,把那家夥給我找出來。”
曹萬誌繼續吼叫了起來,而後終於,胡小惠站了起來,啪啪的給了曹萬誌兩巴掌。
“你清醒點,萬誌,你好好看看啊,你現在的樣子,你好好看看啊。”
胡小惠哭喊著,舉著一麵鏡子,放到了曹萬誌的跟前,一瞬間,曹萬誌傻笑了起來,而後邊笑著邊流淚。
以前的曹萬誌,好像已經一去不複返了,這一夜過後,胡小惠第二天沒有回來,第三天也沒有,整個照相館,隻剩下了曹萬誌一個人,一瞬間,曹萬誌覺得少了點什麼。
很多時候,他都會喊著胡小惠的名字,但卻沒有人應答,而此時的曹萬誌,似乎清醒了,他不再每日酗酒了,他期盼著胡小惠可以回來,然而,一天天過去,胡小惠始終沒有回來,曹萬誌已經幾乎快要崩潰了,他開始靜靜沉思。
這些年來,如果沒有胡小惠的陪伴,曹萬誌早就已經死了,他似乎徹底的清醒了,而後在一個月後,胡小惠回來了。
“萬誌啊,我找到消息了,你聽我”
“不用了,小惠,不用了,我隻要你陪在我的身邊,隻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就好”
曹萬誌感動得抱著胡小惠,就哭了起來,哭得好像個孩子一般,直到情緒穩定下來,胡小惠才告訴曹萬誌,她這些天,出去,已經把附近的城鎮,都給跑遍了,終於找到了消息。
那假道士的行徑,還是暴露了,在為某一個官宦人家驅鬼的時候,失手,弄死了那戶人家的兒子,而後他便給通緝,抓到,在監獄裡,受儘了折磨,但最終,他卻逃脫了。
在那戶人家把假道士折磨了個夠後,準備砍頭的時候,那假道士用這些年,騙來的錢財,買通了當地的官員,而後魚目混珠,那官員放了他,而後就不知所蹤了。
聽到這裡,曹萬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嗬嗬,他罪有應得,不要去找了,小惠,不要去找了,夠了”
聽到這一切後,曹萬誌心中的結,好像已經完全解開了,他的眼中,又恢複了光芒。
哢嚓的一聲,曹萬誌按下了快門,站在背景牆上的胡小惠,跑了過來,隨後曹萬誌把照片衝洗了出來,但卻沒有胡小惠的影子。
“不行的,萬誌,我早就和你說過啦,我是鬼,這東西,拍不到我的啦。”
胡小惠笑嗬嗬的看著,曹萬誌已經完全恢複了,他內心充滿了熱情,對於拍照的熱情,照相館的生意更加好了,很多人都上門來,希望成為學徒,然而,都給曹萬誌一一拒絕在了門外。
漸漸的,整個江南,都已經知道了曹萬誌的名號,他給譽為江南第一照相師,甚至很多洋人,都經常關顧他這裡,他拍出來的照片,每一張都截然不同,而且栩栩如生,十分的好看。
但曹萬誌每天,都讓胡小惠穿上不同的衣服,想要給她拍照,結果拍下來的,基本隻有衣服,浮空的衣服,完全沒有胡小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