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子,你所鑄造的劍,雖是廢品,但鋒利的程度,卻早已在我之上,我之所以救你,便是看到了,你身為鑄劍師,所具備的天賦。”
歐冶子更加的羞愧難當,今天要不是廬隱極力的保他,他早已死在了鑄劍爐裡。
這時候,廬隱又拿出了那把斷劍,歐冶子低著頭,臉色很差。
“知恥而後勇,那天,姒稽侯的兒子,之所以會和人比試,便是在街上肆意的欺負彆人,調戲良家婦女,這結果,是天意吧,冶子,你無需自責,在鑄劍的這條道路上,隻要是個鐵匠,都會失敗,我年輕的時候,也鑄造過很多的兵器,而那些兵器,也導致人死亡,這一點,並不是你的錯,而是使用兵器的人,所謂的,動武者,知呼心也。”
歐冶子點了點頭,但這件事情,他還是一時半會,放不開的樣子。
“廬先生,你莫要開冶子的玩笑,恐怕就其一生,我也很難達到廬先生這樣的境界,可”
“嗬嗬,冶子,我不會看走眼,你所需要的,是不斷的打磨心性,終究有一天,能夠自成一派,成為一代宗師。”
第二天,歐冶子正式的拜廬隱為師,開始在廬隱的府邸內,學習了起來。
“哎呀,你就是那鑄出廢品,把人害死的鑄劍師啊。”
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頭發烏黑,生的俊俏的小姑娘,紮著馬尾辮子,在歐冶子開始學習的第一天,便這般說了起來。
“可兒,這樣的話,日後你莫要再說,否則爹,可就罰你不準出去了。”
這小姑娘,叫廬可,是廬隱的女兒,歐冶子也沒有反駁,隻是繼續的在熔煉爐旁,聽著廬隱講解各種各樣的知識。
歐冶子的內心裡,雖然想要鑄劍,但他卻絲毫沒有鑄造,反而是開始鑄造起了農具來,之前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便是一次極為深刻的教訓。
“整天咚咚咚的,煩死了。”
廬可有些受不了,歐冶子不像家裡其他的人,每天多多少少,都會休息,而歐冶子,完全醉心在了打鐵的世界裡,除了吃飯睡覺,都在打鐵。
並沒有任何的言語,歐冶子還在打鐵,無視一旁的廬可。
“喂,你是啞巴啊,不會說話?”
廬可繼續大喊大叫著,但歐冶子,還在打鐵,仿佛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對於外物的聲音,他已經聽不到了。
這一切,都給廬隱看在了眼裡。
第二天,廬隱便讓歐冶子,陪自己的女兒,到街上買東西,雖然歐冶子不想去,但在師傅的命令下,他隻得去了。
在街道上晃悠著的莫邪,十分的無奈,自己很想要快速的吸收各種各樣的知識,打造出十年不壞的農具,然後便開始鑄劍。
“喂,你啞巴,歐冶子,拿著啊。”
廬可在歐冶子的耳朵邊,大吼了起來,歐冶子才清醒過來,急忙抱著廬可買的布匹,又低頭跟著廬可走了起來。
整整一天,這樣的場麵,重複了無數次,廬可回去後,很生氣,不斷的和廬隱抱怨歐冶子的各種。
一個月過去了,歐冶子依然每天早起晚睡,不斷的琢磨著,打造農具的時候,打擊的力度,角度,以及時候。
這時候,廬可把歐冶子叫到了自己的房屋裡,小酌了起來。
歐冶子滿心歡喜的看著廬隱,覺得自己師傅或許會誇讚自己,但卻發現,廬隱臉上的笑,有些僵硬。
“冶子,你每天打鐵,感覺到什麼了嗎?”
歐冶子說了起來,自己很快樂,絲毫不覺得苦,廬隱點點頭。
“人來到這世上,可不是孤身一人,冶子,今後,不允許你私自進入鐵匠鋪裡。”
師傅的話,對於歐冶子來說,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此後的一連幾天,歐冶子心癢難耐,每天都站在鐵匠鋪外麵,看著裡麵的是兄弟們,在熱火朝天的打鐵,自己的師傅則在一旁,從旁指導,唯有歐冶子,給孤立了,不允許進去。
“哈哈,爹爹果然疼愛我,活該你,歐冶子,被罰了吧,還不快點給本小姐賠禮道歉,然後啊,背著本小姐,出去走走,我就在爹爹麵前,給你說幾句好話。”
歐冶子不為所動,他內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師傅,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究竟為什麼,師傅不讓自己進入鐵匠鋪,這一點,歐冶子百思不得其解。
“師傅”
廬隱出來後,歐冶子靠了過去,但廬隱卻仿佛沒看到他一般,走了過去,和自己的女兒,說起話來。
“冶子,如果你還是如此,不明白心性該當如何,那麼,一輩子,都不允許你進入鐵匠鋪,做事先修心,唯有心修好了,才能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