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內的粗活累活,都是阿大一個人做,這會,阿大一個人在驛站後麵的院子裡,井邊提水,已經連續的打了幾十桶了,每天的用水,都是阿大打的。
“啊大,你做完了,記得去劈柴啊,要在開飯前做好,不然沒飯吃哦。”
阿大憨憨的笑著,他做完後,對著那神像拜了拜,有人見到都說他傻。
今晚來的客人特彆多,阿大劈完柴後,早早的就把火燒了起來,驛站裡,坐滿的人,阿大在一旁,吃著東西。
“阿大,你快點啊,吃完了,幫客人搓腳。”
阿大開心的點點頭,這時候,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中間幾個客人都咳嗽了起來,他們穿著皮襖,看起來好像是獵戶,他們一堆人臉色看起來都不大好,不同程度的咳嗽著。
然而,第二天,事情有些奇怪,阿大起來後,發現驛站裡,老板夥計,以及那些客人們,都臉色不大好,怕冷,嘴唇發白,渾身無力,整個驛站,隻有阿大一個人好好的,他忙活到了晚上,才把事情做完,還要照料他們。
隔天的早上,更加厲害了,這些人病得,阿大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但驛站的老板已經吩咐阿大煎藥了,驛站裡的人,上吐下瀉,阿大在忙活著,而過來的人看到了這場景,馬上就跑了。
是瘟疫,這個驛站裡,爆發了瘟疫,第三天,已經有人開始死了。
阿大掩埋了兩具死掉的屍體後,又開始回去忙活了。
這時候,來了一些手執明火,拿著好多裝有火油的筒子,一過來,就開始把油往驛站四周圍潑了。
這種瘟疫,沒得藥醫,附近的執政官,一聽說這消息,就派人過來,要把這裡方圓幾裡內,徹底的焚毀掉,有疫病的人,通通殺死。
這是當時阻止疫病蔓延的最好辦法,來的人,都隔得很遠,嘴巴上,捂著濕布,驛站裡的上百人覺察到了不對勁,但剛一出門,漫天的箭雨就射了過去,頓時間,哀嚎聲一片。
阿大回來了,看到驛站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嚇呆了,這時候,士兵注意到了他。
“大人,還有個小孩。”
馬上那軍官就持著利刃靠近了阿大,但打量了一番,阿大穿得很少,但麵色紅潤,看起來不像是生病的。
“小孩,彆靠近那邊,那裡麵的人沾染了疫病,快點回家去。”
阿大想要說點什麼,但馬上他就看到這些士兵,在四周圍的山林裡,也潑灑了火油,冬日的林子,很快就燒了起來。
直到那些士兵離開了,阿大找了個嗆不到火煙的地方,呆了好幾天,好在他身上,隨時偷偷會藏點東西,大火持續了三天三夜,這裡因為傳出疫病爆發的事情,沒有半個人經過。
三個月裡,阿大學會了很多東西。
“他們不在了,我去找媽吧。”
阿大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開心的走了起來,他雖然不知道路,但看到那些兵,是沿著一條大路去的。
一連走了三四天,阿大身上的東西都吃完了,口渴,又累,但還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一路上,阿大看到了不少大包小包,拿著東西,和他一樣,一副饑餓相的人,他想要討點吃的,但沒有討到半點。
不單單是那個驛站,有好多地方,都相繼的爆發出了瘟疫來。
終於到了一個叫鹿郡的地方,但城門已經給關上了,城牆下麵,有一大片黑壓壓的饑民,他們伸著手,哀嚎著,嗚咽著,想要進去,但城牆上的士兵們,卻冷冷的盯著他們。
“大人有令,現疫病爆發,不得任何外來的人進城。”
城牆上,一個軍官一遍遍的高喊著,底下的人都在喊著自己沒染上疫病,但城門還是不開,已經有人沒力氣喊了,坐在城外麵,哀嚎著,哭喊著。
阿大在人堆裡,他已經實在餓不住了,已經連續3天沒吃什麼東西,他爬了起來,他四下看著,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這鹿郡四周圍都是山林,城牆隻到山壁處,他打算爬進去。
馬上,阿大就排除了這個想法,有人真的這麼做了,但馬上,就給弓箭射死了。
快要入夜了,不管城外的人,怎麼哀求,城門都不開,而城牆上,大量手持明火的士兵,在守著,一旦發現有人要從山壁上過去,馬上射殺。
阿大靠在城牆邊上,他已經餓得快要死了,但他不想死,他一點點的挪著,希望哪裡有個口子也好,他想進去。
一旦入夜,冬天的寒夜,等待著他們的便是死亡,已經饑餓的人昏倒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出現了一件事,一些人,把那些死掉的人,拔掉了衣褲,放到了火堆裡,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