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官差這會臉上有些掛不住讓其他人看著囚犯和道士跑了出去,說打算到附近的官府去說一聲,以免引起誤會。
年長的官差姓薛,名旺,這次押解死囚到涿州府去,本想著可以打撈一筆,這會看起來情況有變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哼,我已經一壓再壓了,交接的人可能明後天就會過來,你得想個辦法,做了那家夥。”
薛旺並沒有去臨近的縣衙通報,而是饒進了一家旅店,在樓上一間大屋子裡見了一個打扮尋常的老人。
“大人小的知罪,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啪的一聲一錠金子丟在了地上,薛旺雙眼放光的跪在地上撿起來收入了懷中,喜笑顏開的看著眼前的老人。
“聽好了,今晚我就要那家夥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薛旺回去後,那些官差們都情緒低落,畢竟死了一個人,之前薛旺本就設計想要在那犯人逃亡的時候名正言順的解決掉他,結果失敗了,因為一個臭道士的關係。
“那道士呢?”
“二哥,在柴房。”
薛旺決定先去泄憤,他走入了柴房裡,卻發現本來應該綁住的道士卻鬆綁了,反而坐在地上喝著酒吃著肉。
“你這臭道士找死。”
薛旺想要拔出刀,卻發現好像右手給死死按住一般,身體更是動彈不得。
“臭道士你使了什麼邪法,你這是”
猛的薛旺瞪大了眼睛,那道士的手裡拿著一錠金子,在不斷的掂量著。
“那是我的,你”
“憑什麼說是你的呢?薛旺。”
茅乾立嗬嗬的笑著把金子收入了懷中,而後他手裡竟然又多了一封信,頓時間薛旺臉色驟變,想要動卻無法動,隻能看著那道士看完了信上的內容。
“原來如此麼?給你三錠金子,你殺了那家夥。”
“哼,就算是又如何,有誰會相信你一個臭道士的話。”
茅乾立站了起來,微笑著看著薛旺。
“年輕人我本是將死之人,但看在你心性還算純良的份上,想要救你一命。”
“呸,臭道士你放開我。”
茅乾立嗬嗬的笑著繼續盤坐在地上吃喝了起來,一直過去了很久,已經入夜了,薛旺渾身發麻,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他已經受不了了。
“你的孩子現在不好受吧,已經病入膏肓,急需要大筆錢來救命,所以你痛下殺手,隻可惜讓道士我撞見了。”
薛旺的身體一瞬間能動了,他癱在了地上,驚恐的看著茅乾立。
“隻是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殺了那人,恐怕你的孩子不但不會好,還會絕後,甚至一家人都會慘死。”
薛旺有些疑惑的看著茅乾立,他有些害怕起來,眼前的道士竟然第一次見麵就知道他的事情,仔細想想自己做的事情並沒有任何的紕漏,這道士不可能知道的。
“道長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生死自有定數,我勸你主動去自首,把一切都說出來,這樣積攢福音,下一世可以讓你的孩子投到一戶好人家。”
鬼神之說薛旺雖然聽聞過,也知道這些茅山道士的事情,但他從來不信,茅乾立把金子和信件丟在了地上,喝了一口酒後站起身來。
“該說的東西我已經說了,至於你,嗬嗬”
薛旺收起了東西來,他有些害怕了,但他還是打算今晚就解決掉那囚犯。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茅乾立捂著嘴巴,咳出了一口口粘稠的鮮血來,那血液有些黑,他仰著頭望著清澈的月光。
“看起來已經沒救了,唉,找了那麼久還找不到一個續命之人。”
第二天一早,那囚犯死了,死狀猙獰,十分可怖,瞪大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茅乾立在嘈雜的人堆裡靜靜的看著薛旺和幾個官差正在處理。
薛旺的臉上笑容滿麵,他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了,回望一眼人堆裡的茅乾立,他冷笑了起來。
“人心不古,嗬嗬,我也該找個葬身之所了。”
然而就在茅乾立即將踏出門的一瞬間,他停了下來,再次回望一眼那屍體。
“我也要死了麼?”
這會一輛馬車奔走了過來,上麵有一女人,看起來十分著急的樣子,薛旺讓年輕的官差們看著屍體,他形色詭異的走出去,把金子遞給了那女人,而車內有一個孩子,看起來麵色慘白,但馬上茅乾立的眼睛就迸射出了希望的光芒。
“找到了,看來老天還不希望我就這麼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