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纏人!
哢嚓的一聲,我眼呆呆的看著李嘉源啃著人手,頓時間那股奇異的響起迎麵而來,味道更加的濃厚,那些黑紅色的醬汁順著李嘉源的嘴巴流了下來。
頓時間我瞪大了眼睛,隨著這股奇異的香氣不斷的滲入鼻孔,我心底裡湧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是渴望,明明這樣的感情早就應該從我的心底裡給抹消了,但我卻能夠感覺到。
腦袋嗡嗡作響,越來越多的感情已經開始從我的心底裡湧出來了,臉頰處一股溫熱,我驚異的瞪大了眼睛,李嘉源伸著手在我的左臉頰上劃過。
一滴晶瑩的淚珠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是我的嗎?”
我戰戰兢兢的問了一句,李嘉源點點頭。
“亡殤者,大多都是致死都不肯吃下人肉的家夥,但有例外,那便是能夠跨越過身為鬼的界限,能夠完全的擁有鬼體,替代身為人之時用來承載感情的器皿,也就是說肉體,而還有一部分鬼則是肉身並沒有毀滅,而是用特殊的方法存放在某些地方,所以並不會患上亡殤之症,還有一種方法就是不斷的吃人了,用吃下的肉體來彌補失去的肉身。”
“那麼你是屬於哪種?”
我嘀咕了一句,李嘉源搖了搖頭。
“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吃人是在我成為了攝青鬼後才開始的,那時候已經擁有了鬼體,自然不需要為沒有實體而承載心傷腦筋,隻是興趣而已,這些肉都是剛死準備火化之人的,肉身都沒用了,自然當作糧食,和你吃掉那些動物的肉是一樣的,隻不過換了一種生存形態來吃而已。”
李嘉源說著繼續轉過身端著盤子進入了鬨騰的女鬼們中間把玩了起來,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
“看來你始終都不會這麼做吧,張清源。”
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整整的一個晚上,我都在看著他們鬨騰,在那股人肉散發出來的奇異香氣麵前,我的心底裡有了感情,如飲甘露。
這會一發發煙火飛上了天空,整座屋子裡的鬼們都鬨騰了起來,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而後一陣清麗脫俗的歌聲傳來,我驚呆了,看著泳池搭建起來的臨時水台上,一個穿著紅裙拿著麥克風的女鬼,在兩邊吉他和鋼琴合奏下發出天籟之音。
我揉了揉眼睛,我確實沒有看錯,眼前這個女人我認識,她的歌以甜蜜而著稱,那聲音仿佛要把人都快給融化了一般,清澈甘甜,是已故的一個著名女歌手,我小時候我爸最愛聽的就是她的歌,而且我待的孤兒院裡院長也會放一些,我再熟悉不過了。
漸漸的歡愉聲停止了,那些鬼都圍在泳池邊上,享受著這些音樂,一首曲子說長也長,恍如隔世,在那個逝去的遙遠世界裡沉醉著,享受著這一刻或許這一生都無法再遇到的美妙音樂,我也沉醉在了其中,坐在了一邊聆聽著。
那些純粹無比的東西,舞動著我的心弦,發出聲聲甜美的共鳴,我十分享受的坐在了長椅上。
曲子結束了,那名歌手馬上鞠了一躬,而後緩緩飄起,如同即將逝去的仙子一般,我朝著她揮了揮手,她甜蜜的笑著,很快進入了院落裡一個黑色的通道消失不見了。
一瞬間我清醒了過來,呼的一聲朝著那個漸漸縮小的黑色空間飛了過去,伸著手抓了過去,消失了,眼前什麼都不見了,仿若一場春夢。
“彆想了,那是來這裡的服務人員的特殊通路,是虛肚那家夥創造出來的,想要進去是不可能的,除非你隻是一隻低級的灰心或者白衫。”
我啊了一聲看著李嘉源,他眼中有淚光,似乎給剛剛那場動情的表演所折服了。
“準確的來說,白衫灰心以上的鬼就好像泥漿一般,而那通路就好像海綿,而灰心白衫就是水,水可以輕易的通過海綿,但泥漿,石頭或者金屬是無法通過海綿的,即使把這些石頭金屬融化了,最終石頭金屬的溫度也會燒毀海綿。”
看著李嘉源講得頭頭是道,而且簡單易懂,我微笑著點了點頭,今晚我也不打算再去想這些東西了。
我拿著桌子上的一杯酒喝了起來,馬上額頭兩側就有感覺了,之前如同水一般的酒這會異常的好喝,我咕嚕咕嚕的喝著酒,腦袋裡暈乎乎的,越來越暈,漸漸的我在一些女鬼的攙扶下失去了知覺。
恍惚間我清醒了過來,我還在泳池邊的長椅上,但這會宴會已經結束了,再一次我仰著頭望著天空,這會我驚異的發現,竟然有星空,雖然可能是偽造的,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看著星空也是一種享受,但我卻體味不到了,這樣的滋味。
“致死你都不會吃人肉吧,張清源。”
旁邊的李嘉源紅著臉,一塊濕毛巾敷在臉上,我什麼都聞不見了,剛剛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感情再次失去了。
我啊了一聲站起身來,那些工作的人正在收拾著。
“你究竟是誰?對這裡的一切那麼熟悉,而且對於鬼十分的清楚。”
李嘉源隻是笑笑,什麼也沒說便站起身走入了房屋。
空蕩蕩的泳池邊我獨自坐著,在那一瞬間我甚至是想要吃點人肉的,但我放棄了,我的腦子裡想到了顧東,他在媒體采訪時說過的,曾經有一個告訴過他信念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