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空氣有些冰冷,依雪寒打起了噴嚏來。
老者走到了床邊,他馬上身形一抖,屋內的氣溫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還是不能經常過來,雖然我愛畫,但傷了這個小女娃就不好了,日後這小女娃或許也會是一名出色的畫師。”
老者說著打算起身離開,但床上的女嬰依雪寒卻瞪大了眼睛,看著老者,完全看得到他的樣子,猛然間一股紅色的光芒從女嬰的身體裡溢出,漸漸的光芒交織成了一個紅色的人形,老者心中一驚,瞪大了眼睛。
“喂喂可讓我看到不得了的事情了,你叫什麼?”
老者問了一句眼前的紅色人形,紅色人形目光冰冷,金色的眸子盯著老者,老者馬上飄了起來,往後退去。
“我沒有敵意的,放心好了不會傷到這個女嬰的,我已經把鬼氣完全收斂起來了。”
紅色人形還是死死的盯著老者。
“看起來真是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女娃啊,本能這種東西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得到的嗎?而且是個剛出生不就的女嬰,嗬嗬。”
老者很有興趣的看著紅色人形,但馬上就搖了搖頭。
“我誌在書畫,這些與我無關,好了我走了,可能過幾天還會過來。”
呼的一聲老者離開了。
飄了一整夜的飛雪,在第二天一早停了下來,院落裡堆滿了雪,下人們在忙著清理,依氏抱著在獸皮棉襖包裹中的依雪寒,在寒梅下,望著冰麵下歡快的魚兒。
“小依你看,是魚。”
依氏笑容滿麵,昨晚她夢見了魚,而這個小姑娘和她似乎特彆有緣,這會懷中的依雪寒還在笑著。
“對了,前幾天你丟失的陶片畫不是好好的在屋子裡嗎?”
這會依竜公走了出來,說道,依氏搖搖頭。
“怪了,明明昨天還不在,肯定是哪個下人偷拿了,又偷偷放回去了,老爺你還是得周周瞰好好的管教下才是。”
依竜公笑了笑搖了搖頭。
“犯不著為了幾塊東西而責難彆人。”
在依竜公的府裡做事的下人們對於這位老爺很是尊敬,脾氣好而且時不時還會給他們一些小恩小惠,深得下人們的愛戴。
依氏想了想也就算了。
然而到了晚上,老者再次過來了,這一次他瞄上了一隻圓形的陶盤,上麵有著很漂亮的釉彩畫,他拿在手裡十分的喜歡,但隻能看看,畢竟這隻盤子是依竜公在依氏40歲生日時候送與她的,擺在房間裡最搶眼的位置,他拿了的肯定會引起注意的,但老者一副舍不得的樣子,撓心的癢癢。
無奈之下,老者舉著一隻手,一抹鮮綠色的氣流出現了,這會身後女嬰的身體再次泛著紅光,那紅色人形再次出現了。
“我不會做什麼的,就把這東西帶回去,觀摩幾天而已。”
說著老者手裡的綠色霧氣一點點的變化著,漸漸的化作了和陶盤一模一樣,他把假的陶盤放在了原位,帶著真的陶盤欣喜若狂的離開了。
時光飛逝,依雪寒一點點的茁壯成長,長得越來越可愛,而且總愛笑著,依府上下都很喜歡這個小姐,而且這個小姐很聰明,自會開口說話之日起,依雪寒在四歲的時候就學會了不少字,而且還會拿著筆幫忙依竜公上色,甚至會畫一點簡單的小動物,依竜公夫妻兩如獲至寶一般。
“爹..........”
五歲的依雪寒手裡捧著一隻已經死去多時的小鳥,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奔入了畫屋內,正在作畫的依竜公看著依雪寒手裡的死鳥。
“雪寒怎麼拿這種東西,快丟掉。”
“好可憐,爹,這小鳥。”
依雪寒聲音細微的說著,眼中透著一抹悲傷,依竜公覺察到自己剛剛的語態有些不好,急忙笑嗬嗬的走過去。
“人死後要入土安,你把小鳥葬了吧!”
依雪寒點點頭,身後跟著的管家周瞰一臉無奈的笑了笑。
“怎麼讓小姐撿死鳥,萬一染上什麼病症怎麼辦?”
周瞰馬上點點頭,他其實是知道的,依雪寒從很小的時候,看到昆蟲魚鳥死去的時候,雙眼中會透出強烈的悲傷來。
在竹林地上,依雪寒認真的刨出了一個小坑,把小鳥埋葬掉後,依然心情低落。
“沒事的小姐,這小鳥下一世或許會投胎成人吧,畢竟是小姐親手葬了它。”
“為什麼?”
周瞰馬上蹲了下來,幫依雪寒擦拭著身上的泥土。
“因為小姐那麼可愛啊!”
依雪寒咧著嘴笑嘻嘻的點點頭。
到了晚上的時候,依雪寒獨自一人在八角樓的二樓裡睡下了,一樓住著兩個照顧她的女仆,因為最近依氏染上了風寒,身體很不好,怕傳染給依雪寒所以便到後院去住了。
依雪寒躺在床上,眼睛圓睜,氣呼呼的鼓著小嘴,看著眼前的白發老者,又在翻看起來陶片畫來。
“老伯,你每次都這麼一聲不響的過來。”
依雪寒起身,看著眼前的老者,但老者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依雪寒雖然和父母說起過,但父母以為是小孩子的胡話,便沒有在意,依雪寒也知道其他人是看不到這個老伯的。
但不管依雪寒怎麼和這個白發老者說話,這個白發老者就是不理睬她,今天她看到了小鳥死掉,心裡很不舒服,這會看著白發老者又拿起了一副父親剛剛畫好的畫,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