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們要怎麼辦才好?”
風雪很大,眼前是一大片白茫茫的世界,一個穿著厚厚大棉襖的女人瑟瑟發抖,頭發上都已經沾滿了雪花,鵝毛大雪還在飄揚著。
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靜靜的觀察著四周圍的一切,他身上的衣物很單薄,已經凍得臉上都結出了冰渣子。
“沒事酉妹,我們隻要找到正確的路我們就可以出去的,一定沒事的。”
男人說著,伸回去了一隻手,後麵的女人拽住後,褪下了這件大棉襖。
“六哥你都快凍僵了,先暖暖身子。”
“沒事的酉妹,這點寒冷我還受得了,畢竟我的體質和你不同。”
說話間男人抖動著身子,伴隨著一抹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芒,一條金色的龍出現在了男人的身體表麵,瞬間身上各處結出的冰渣子便散落了,女人穿回了棉襖,兩人艱難的在雪地裡前行著,留下的一串串腳印不一會就被風雪所覆蓋了。
“六哥我覺得地方不對,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男人沒有說話,眼神堅決的甩著女人朝前走著,然而此時四周圍的雪花突然間戛然而止,一切都仿佛是靜止了一般,瞬間兩條黑色的光滿射了過來。
“六哥小心。”
女人呼喊著,背脊上張開了一對潔白的羽翼,拽著男人便飄到了空中,而此時兩人都被四周圍突然間飛射出來的黑色氣流卷住了身體,無法動彈。
一陣冰涼,我清醒了過來,睜開酸澀的眼睛,我媽正拿著冰涼的毛巾給我擦拭著額頭,我感覺到渾身無力,好像發燒了。
“若曦啊,你身體那麼孱弱,還是休養一段日子再去,風雪川那邊現在正值旅遊高峰期,旺季,昨晚我就幫你看了那邊酒店的房間,已經訂不到了。”
我咳嗽了一聲,還是不大舒服,已經10點多了,我媽9點多來叫我的時候我還在睡覺,結果我媽看我臉紅紅的,一摸才知道我發燒。
“我給你煮了粥,待會吃過後吃點藥睡一覺起來就好了,最近你太勞累了,身體自然會疲勞的,又不是鐵打的,聽話。”
我嗯了一聲,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聯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夢,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夢中的那對年輕人究竟是誰。
但轉念一想,應該是小老頭和瞎眼婆,畢竟這麼奇怪的夢,我又沒有見過這兩人,現在一回想,那男人的神態還真的有點像小老頭,那女人則是瞎眼婆。
“風雪川是那麼危險的地方嗎?”
我媽剛打算出門,想了想搖搖頭說道。
“沒什麼特彆的地方,隻是那地方的氣候獨特,每年一入冬就會下雪,而且有溫泉,冬天裡喝著酒享受雪景其實挺不錯的,那地方我以前也去過,沒什麼獨特的地方,是近幾年來才漸漸的興起的。”
之後我用手機查了一陣後才知道,確實不算是什麼危險的地方,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隻有一處橫向的河川,每到冬天下雪刮風,河麵就會凍結變成白色的,而四周圍山林裡多少都會染上一些白色,形成一直線的雪景,照片上看著很是壯觀,但一想到現在的火熱程度,隻怕是沒照片上看得那麼賞心悅目了,聯想到之前去金啦寺的時候,我以前也是滿心憧憬的去,結果一到地方,到處都是人,進去景點更是人擠人,不管是氣氛還是心情都很煩躁。
一想到要去的地方也是一樣的,那麼有人氣的一個地方,肯定也是人擠人,我的心情就不大好,畢竟這樣的冬日裡,可以愜意的泡著溫泉,欣賞著雪景確實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
身體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提不起勁來,在吃過粥,我喝了一點退燒藥後就接著睡下了。
迷糊間我又看到了漫天的鵝毛大雪,此時我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和女人,已經傷痕累累的坐在了地上,而男人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似乎快要不行的樣子,而女人則在哭喊著。
四周圍的風雪無法吹到兩人的身邊,此時兩側的山壁上,那些黑色的東西就好像蜘蛛網一樣的爬在山壁上,正在蠕動著,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再問你們一次,誰生,誰死?”
女人哭喊了起來,一個沉重的聲音飄蕩在這條山穀中,一股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席卷而來,此時的兩人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女人隻是默默的哭泣著,她一點點的站了起來,但一隻染血的手卻拽住了她的手。
“酉妹,我死你生。”
“不要。”
猛然間女人瞪大了眼睛,而後哭喊了起來,不斷的搖著頭,一時間一條黑氣纏繞住了男人的身體,而就在這時候。
“求求你放過他,你說過來這裡的人必須留下一件東西作為憑證,用來讓後麵的人可以找到這裡,不一定是命,我有的不管是什麼都可以給你,隻求你放過我們兩。”
良久後風雪停止了,又像我之前所看到的一般,風雪靜止在了兩人的四周圍。
“好吧,我答應你們,畢竟你們現在已經不是奈落的人了,就留下你的眼睛好了,這樣後來者可以才可以找到這裡。”
說話間伴隨著一陣慘叫,女人痛苦的捂著自己的雙眼,血流不止,男人憤怒的吼叫著,在女人打開手掌後,眼眶裡隻剩下了兩個黑洞洞的血窟窿。
瞬間我驚醒了過來,喘息著,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了,此時我感覺到了懷中一陣溫熱,便把龍和雞的雕塑拿了出來,果然是這兩個東西的記憶,自然而然的混入了我的腦袋裡,而且是透過我身體裡的本能共存的,這應該是瞎眼婆和小老頭的記憶,我不知道夢中那個殘酷的聲音的本體是什麼,看起來不像是鬼,也不像是人。
我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咒力?
然而此時我卻發現我的身體變得異常的輕鬆了起來,燒已經退了,我下地後感覺到異常的輕鬆,這幾天來的疲勞似乎都得到了緩解,我很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兩枚小雕塑,透著一抹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