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聞言,心中沉了幾分。
這無罪名額隻有十個?那她要審判多少人才能結束這場審判之考?
沈煙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仿佛有什麼事情正在悄然發生,逐漸脫離她的掌控。
她用靈識去問:“我還要審判多少人?”
無人回應。
很快,下方又出現了一人。
那正是‘池越’。
‘池越’頭頂上方浮現了一行罪名:
——懶惰之罪、濫殺無辜。
須臾,沈煙沉凝片刻,緩聲道:“‘池越’之懶惰,實非其本意,乃一種痼疾所致。此疾令其常感疲遝乏力,難以如常人般維持積極勤勉之態。至於其昔日濫殺無辜之舉,亦為病發時失去理智所致。但……他經過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和自我克製,他已經徹底改過自新,再也沒有誤殺過任何一個無辜的生靈。所以,依我所見,‘池越’實際上是無罪之人。”
“‘池越’,無罪釋放。”
她在說完以後,‘池越’便消失了。
在場的白袍人也沒有左右她的審判結果。
沈煙此次也沒有遭受反噬之痛,不過,腦海裡多了一道提示音:“七。”
隻剩下七個無罪名額了。
沈煙的眸色微深。
後麵逐一出現了‘江弦月’、‘蕭澤川’、‘裴夙’、‘溫玉初’。
她都為他們辯解,判他們無罪。
如今,無罪名額隻剩下三個了。
沈煙盯著下方的方向,直到下一人的出現。
那人正是聶尋!
此時的聶尋亦是滿臉驚愕,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正巧與沈煙相對。兩人的視線於空中交彙,須臾間迸發出一陣無形的火花。
聶尋輕喚:“殿下……”
其聲雖輕,卻清晰地傳入了沈煙的耳中。
但此刻沈煙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這聲稱呼之上。
她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為何聶尋會以真身的姿態現身於此?此前她在‘忘境’中遇到的聶尋,亦是真實存在的人!
偏偏隻有他一人……
此等怪異之象令沈煙深感困惑,她不禁開始揣測其中是否潛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機密抑或陰謀。
她忽而想到了青烏曾經傳信跟她說過的話。
她眸色微深,看向了聶尋。
而聶尋的頭頂上方並沒有浮現任何罪名。
沈煙盯著聶尋道:“今日你跪在此處,是為何事?”
聶尋聞言,一臉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再次誤闖入沈煙的考核之境中?
還沒等聶尋回答,沈煙便出聲詢問在場的白袍人們了:“你們覺得他有何罪過?”
白袍人們麵麵相覷,似乎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唯有為首的白袍人出聲了。
“大人,他所犯之罪,不是隻有您一人清楚嗎?”
沈煙聞言,臉色微沉。
她若是判聶尋無罪,就浪費一個無罪名額。若是判聶尋有罪,豈不是虧欠聶尋?
她的視線重新放在聶尋身上。
當兩人對視上的那一瞬,聶尋似乎明白了她的為難之處。
聶尋垂首,緩緩出聲道:“聶尋有錯,錯在不該糾纏於大人,讓大人心生苦惱。”
沈煙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