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可不是他的,而是主人家的。主人家做洋貨生意,老板一年四季到處跑。
男人麼,有錢了就花心,他老板也是如此,賺了錢之後,就也學著那些富商在沈陽置辦了房產,養了小情人。
可沈陽仍舊隻是老板暫住的地方,並不是他的大本營所在地。老板經常出差,幾天前更是帶著他養得小情人去了京城見世麵,他這個司機可不就輕鬆了。
他腦子機靈,就想出了拉客賺錢的生意。
這年頭,出門坐個黃包車那都是老爺太太,能坐上轎車的,那可不得了。
因為開著轎車招客,他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儘管每去一個地方,車費都要得死貴死貴的,但即便如此也多得是人想坐坐他的車,好滿足他們的虛榮心,四處炫耀一下。
他也因為這樁“生財有道”的生意,賺了不少錢。可今天卻突然心生退意,準備送完這幾個客人,就老老實實回家歇息。不然他真怕自己怒氣膨脹,給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黑熊一拳,到時候受罪的怕還是他自己。
嗬,忍了吧。
好不容易到了東北督軍府外,寧熹平迫不及待下了車,寧熹陽、寧熹和、寧熹塵隨後。
司機收了錢,迫不及待的開著車走了。寧熹陽欲開口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此時看著冒著白煙的車尾巴瞠目結舌。
她可不覺得之後和傅家的“談判”會有多順利或多愉快。所以,問題來了,屆時傅家會安排車子送他們回去麼若是安排人送還好,左右保全了些麵子,但想來這個設想也不大可能。畢竟他們可是連妹妹的司機與車都收走了,連他們傅家正經的兒媳婦他們都能如此對待,那麼對他們幾個親戚再冷待些,再不客氣些,也不是不可能。
那他們要走著回去麼
那才是把臉麵丟到大東北了。
就在寧熹陽蹙眉深思的時候,傅家的管家遠遠迎了過來。
他身後隻有一個小廝,一個丫頭,幫不迭上前來給他們提禮物,卻沒個正經主子出來迎接,這對待親家的態度,未免太懈怠了。
這時候,不僅寧熹和、寧熹陽眉頭擰成了疙瘩,就連寧熹塵,麵上也染上怒色。
傅家欺人太甚。
管家卻笑得彌勒佛似得說,“親家幾位公子、小姐快快請進,老爺太太聽聞親家幾位公子、小姐親自來了沈陽,喜不自勝,早早就張羅起來了。可事有不湊巧,老爺正要和大少爺過來迎接你們,偏巧府裡來了兩位貴客,現在老爺太太和大少爺都脫不開身,這才派老奴過來迎一迎。”
因為府裡來了貴客,所以才讓奴才代迎
那裡有這麼湊巧的事兒。
嗬,當誰不知道這是借口不是
寧熹陽和寧熹和當即就想,這肯定就是傅家針對早起的請帖事宜給出的反擊,以及下馬威了。
可不得不說,這下馬威雖然滅不了他們的誌氣和威風,可它讓人心生憋悶,氣到爆炸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幾人也隻能梗著脖子忍了。
傅家的宅院修的依山傍水,景色非常秀麗,尤其是正中間一幢白色三層歐式彆墅,富麗堂皇、恢弘壯闊,非常時尚美觀。
幾人進了待客廳,接待的人就換成了翠衣。
翠衣知曉眼前幾人是親家的公子小姐,往昔也是一省內的風雲人物,是眾人要爭相巴結的對象。可現在呢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心裡有些懈怠,但翠衣行事還是客套周到的,隻是沒那麼熱情罷了。
寧熹陽本就心中存氣,想要發作,可他們喝了一杯茶,兩杯茶,直至第三杯茶也呈上來後,傅家一家人還不曾露麵,她麵上終於破功,問翠衣,“你確定你們家老爺少爺是在待客”
“可不是。”翠衣難得說句實話,儘管語氣陰陽怪氣的,可那話倒真是事實。“來的是兩位貴客,連我們老爺都不敢怠慢,全家人都陪著呢,就勞煩您再等等。”
寧熹陽攥緊了拳頭,寧熹平也將手指握的哢擦哢擦響,可他們再次忍住了,沒有發火。
不過他們心裡也給傅家狠狠記了一筆,準備屆時討要賠償時,獅子開口的大到不能再大,非要讓傅家傷筋動骨大出血。
幾人心存憤恨,不過這次翠衣和管家倒是沒騙他們。
傅文濤確實在待客,且不止他在,傅家一家四口全部湊齊了待客。
這客人來頭很大,雖說他們都姓傅,那人也尚算年輕,可傅文濤也絲毫不敢在這個堂弟麵前放肆。
沒錯,今日登門拜訪的,正是傅斯言與傅萱。
傅恩沛見到傅萱那瞬間,麵上的神色有多精彩且先不提,卻說因為傅斯言和傅萱登門,傅家一家人都打起精神接待。
這時候,即便寧家來再多的人,也不能讓他們皺皺眉。
他們斷然不會慢待了主家的少主,卻給一些落難的少爺公子臉麵。
不過,傅文濤一家人也難得的麵上帶了憂慮之色。
他們擔心寧家人在知曉傅斯言到了東北的消息後,攀附上來。
當然,他們並不擔心寧家借由傅家支持,重新壯大聲勢,他們隻是憂心傅家對寧家女不仁不義的消息,傳到傅斯言耳中。
傅家是道德傳家,老祖宗留下的家規就是“仁義禮智信”五個字。他們不僅不仁,且還不義,這說出去可是不占理。
若是傅斯言偏幫寧家,隻怕和吳家聯姻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的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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