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好心。他們開局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做不了,那也隻有死的份。”尖酸刻薄的聲音從一側響起。
剛才銀蘇出現四周聲音小了不少,因此這人此時一說話,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
銀蘇也順著看過去,她記得這個人,之前登記的時候,逼迫一個女生先進去的那對男女玩家中的男玩家。
“這個副本不全是老玩家,還有很多新人玩家,有人願意幫他們不是挺好,陰陽怪氣做什麼?”也有人不滿地嗆回去。
在副本裡有人願意分享線索是好事,真要是找到線索悶不吭聲或者想以此交易的那種玩家,他們才要吃虧。
畢竟很多線索具備唯一性。
然而遊戲中,見得更多的是後者,往往需要付出代價才可以獲得線索。
林飛陳嗤笑一聲,“隻知道哭哭啼啼的新人玩家有什麼好幫的?反正都是死路一條,早點死還能貢獻一條規則,你們也就這點價值。”
這話激怒了部分新人玩家,“你難道不是從新人玩家過來的?你生來就什麼都知道了?我們隻是比你們後進入遊戲罷了,你們有什麼好優越的?”
“就是,憑什麼看不起新人玩家。”
也有老玩家渾水摸魚發表看法:“有些新人玩家就是很煩啊,不聽話還喜歡自己作死,不讓叫還非要叫。”
“能活下來的玩家哪個是靠哭哭啼啼活下來的?”林飛陳嗓門極大,極其輕蔑和不屑。
“剛進遊戲誰不害怕?你們曾經不害怕嗎?”
“這都多少年了,全民皆知的事,進來還隻知道害怕,搞不清楚狀況,你們就是蠢!”
“你踏馬……”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玩家多了自然也一樣。更彆說這次副本裡混雜著大量的新、老玩家,矛盾隨時會被激發。
眼看這群人就要打起來,銀蘇理智地往人群後麵挪,站在安全位置繼續觀看。
誰知道剛站定,就聽右側有隱隱約約的啜泣聲。她一扭頭就發現旁邊有個女生在哭,她一邊抹眼淚,一邊看那邊鬨起來的人群,看上去很傷心——是真的傷心。
銀蘇第一眼覺得她有點眼熟,第二眼就想起她就是登記的時候被那對男女玩家逼迫的女生。
女生打扮得青春靚麗,還背著一個雙肩包,看上去有點重量,估計是將花盆放在裡麵了。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有一種鄰家妹妹的感覺,眼淚掛在她睫毛上,一滴一滴地往下垂落……
銀蘇實在是忍不住:“你哭什麼?”
女生剛把眼淚抹掉,可下一秒眼淚又往外流,將那張清麗秀美的臉襯得楚楚可憐。
她吸了吸鼻子,濕漉漉的眸子望過來,哽咽問:“你和我說話?”
“嗯。”
“我控製不住,想哭……”女生抽噎一下,滿臉的歉意:“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倒也沒有。
不過控製不住是什麼毛病?
“你是住1304的蘇憫人吧?”女生似乎想起什麼,抽抽噎噎地介紹自己:“我叫離薑,住你隔壁1305。”
“嗯。”銀蘇點下頭,“新人?”
女生搖頭,很誠實地回答:“不是啊。”
銀蘇表示不理解:“那你之前那麼害怕乾什麼?”
“……不……不能害怕嗎?”離薑瞪圓那雙濕漉漉的杏眸,瞧上去更可憐了,“我……我進副本就害怕啊,不管我進幾次我都怕啊。”
銀蘇:“……”
有道理。
害怕和生存並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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