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一尊巨大的赤色岩石,宛若山丘。
一頭猙獰的妖獸走過,它的半顆頭顱已經露出了白骨,獠牙畢露,沾染著學籍,牙縫裡還有著人類的殘軀,顯然是剛剛進食沒有多久。
當這頭妖獸靠近赤色巨岩的時候,恐怖的雷光好似一道劍芒,直接將其洞穿,轉眼間便化為飛灰散滅。
“這些畜生真是愚蠢啊,真是難以想象,無儘歲月之前,我們人類竟然會被其奴役。”
赤色巨岩內部,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正盯著一麵水鏡,看著外麵的畫麵。
沒有人會想到,如此不起眼的地方,會是光明殿的重要據點之一。
眾所周知,光明殿在各地都設立了據點,一方麵可以加強對不同區域的統治,另一方麵也能夠深入對於廢土的研究,獲取不同的材料進行試驗。
赤混岩,便是光明殿最重要的試驗據點之一。
這裡藏著光明殿最重要的試驗材料還有研究成果。
“愚蠢的是你,妖獸如果真的不堪一擊,我光明殿的先輩又何須慷慨赴死,以性命為後輩開啟道路?”
冰冷的聲音在密室內響起。
所有人都俱都一怔,不由望去。
“見過天波師兄!”眾人齊聲道。
就連之前的白袍男子都不禁露出恭敬之色,抱手行禮。
宋天波在光明殿的地位極高,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實力,更是因為他在廢土研究多年,其研究成果和方向受到上麵相當的重視。
因此,他的權限很大,能夠調動諸多資源。
“宋師兄!”
辰旬身著白袍,瀟灑出塵,可在宋天波麵前依舊露出了最謙恭的姿態。
“你們進入光明殿多年,早已失去了敬畏之心。”宋天波沉聲道。
眾人聞言,目光微沉。
光明殿象征著力量和權柄,身為光明殿弟子,他們的確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那最黑暗的歲月,人類先輩是以生命為火種,照亮了前行的道路,若無先輩開拓荒蕪,怎麼會有今日的火種修行之世?”宋天波的目光掃過眾人,言語沉重。
如今火種修行之道,大行天下,人類坐享和平,擁有力量,斬殺妖獸,縱橫天地,好不快意。
然而,他們都忘了,在最艱苦的歲月,火種修行體係還未創立,彼時人命如草,卑賤不堪。
在那樣的環境下,先輩赴死,付出了何等的犧牲才創造出如今的局麵?
可笑,居安忘危從來都是人類的劣性。
世間流傳的種種傳說故事,將妖獸渲染得不堪一擊,一株草可斬妖獸,一枚石可裂妖獸……乃至於隨手操起個包子都能砸死一片妖獸。
甚至於隨便來個人都能手撕妖獸,破滅妖域。
如真是如此,人類先賢何須壯誌酬死,以無數生命鋪平後世之路?
這簡直是在玷汙先輩的功績,抹殺曾經的血火征程。
“師兄教訓得是。”眾人齊呼,不敢違逆。
“宋師兄,我光明殿守護世間多年,如今這些畜生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力量了。”辰旬忍不住道。
他地位頗高,與宋天波也較為親近,倒也沒有太多的忌諱。
“威脅無處不在。”宋天波瞥了一眼淡淡道。
對於堅守廢土的光明殿弟子而言,威脅不僅僅來源於妖獸,還有其他勢力。
就比如這一次,一個小小的新興勢力竟然接二連三斬殺光明殿弟子,如此狂悖,簡直罪不容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