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孔大夫覺得這都不是事麼?還是孔大夫覺得,同床共枕也不算事兒?”
“你能不能不提那事?”她氣惱說道。這次是連背影都動怒了。
“我發現了一個規律,孔大夫在我睡著的時候才是熱的,可以為我把心脈,可以在我還在睡夢裡時抱緊我,其他時候都是冷的。”
“你這人真是極討厭。”不想再理他,她提著藥箱打算跑遠。
還沒跑幾步,便被他疾步上前牽住了手。“孔大夫不必動怒,陸某知道自己討厭,不過,陸某這麼討厭,孔大夫還一再輕薄於陸某,說明孔大夫便是口非而心是。”
青枝想要甩脫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攥在手裡。
“你為什麼要牽著我!”
“因為陸某知道,孔大夫想讓本公子牽著。”
“誰想要你牽了!”
“孔大夫,請你正視自己的內心。”
“我……我內心便是我口中所說的。”
“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說的全是謊言。”
“你……!”
他側臉低頭看了一眼她氣呼呼話也說不出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轉過頭看著前方的小路說道“孔大夫,你便承認了吧,你想和本公子這樣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被他說中了心事,青枝更惱了,“誰想和你一起這樣走到地老天荒了?”
“孔大夫。”
他的手透著一絲微涼,緊緊攥著她的手,和她並排往前這樣走去,周邊的風景又是這般動人,她再一次發現自己的理智轟然坍塌,情感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她就知道,越和他接近,自己就越是無法保持理性。
她來望山居之前就隱隱約約擔心自己會如此,沒想到才沒幾天,自己內心裡便已經完全棄械投降。
但殘存的一絲理智,讓她突然擺脫了他的手,往前跑了起來。
陸世康上了馬,以和她同等的速度騎行,跟在她身側道“孔大夫,不上馬麼?”
“不上!”
“孔大夫何必非要受累?”
“你管不著!”
“孔大夫你這樣跑著,也如此風姿綽絕。”
“和你無關!”
“不,怎會和本公子無關?本公子是孔大夫傾心愛慕著的人,能被這樣跑起來也如此風姿綽絕的孔大夫愛慕著,本公子甚感榮幸。”
青枝氣結。
自己這般苦苦跑著,他卻在一旁悠哉悠哉地說著風涼話。
她也不想跑啊,跑起來多不雅觀她豈能不知!可是,這個人真是甩都甩不掉,走路他要跟著,現在跑起來他還騎著馬跟著。
自己跑得這般狼狽,他倒好,可以保持優雅儀態,還能說說風涼話!
想到這兒,她停住腳步,對馬上的他道“你下來!”
“怎麼,想和本公子一起走路了?”
“對!”
陸世康微笑下了馬。
沒想到剛一下馬,青枝便將藥箱放地上,上了馬,對他說了句“藥箱有請陸公子幫本大夫拿好了。先走一步!”說著便打馬而去。
陸世康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地上的藥箱,提了起來。“這孔大夫,竟將本公子當勞力了!”
這可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敢將他陸公子當勞力的人了。
提著她的藥箱,往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