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姑娘,你可還記得你花木純這個本名?”
“和你無關!”
她每次外出,必起個她認為好聽的名字,來偽裝自己的本名。畢竟,在大隸的國土上,誰人不知花木純這個名字?
衛國公花青最寵愛的唯一的女兒,十六歲時隨衛國公一同參加宮內宴會被太子一眼看上,十七歲入宮,十八歲被封為太子妃。
在大隸,提到花木純這個名字,幾乎人人都能說出這段曆史。
“木純,你的一切,都和我有關。”太子蕭道。
“你回去吧。”花木純道。“還有,在外麵,請叫我木容姑娘。”
“怎麼,還在生我氣?”太子蕭走近她。
見他上前,花木純卻突然退了一步,道“太子殿下說笑了,臣妾怎麼敢生太子殿下的氣?”
“既然不生氣了,那便我和回宮。”
“喬池什麼時候能被調回京城,我便什麼時候回宮。”
“你還是在掛念他?看來,你心裡從來不曾忘記他。”太子蕭麵上一暗,說道。
“不,我本來忘記了,但你的所作所為,卻偏偏讓我又想起了他來,我就問你,他一沒犯法,二沒有品行不端,因何被貶至西南邊疆任個小小的行軍司馬?”
“是他自願請求去的。”
“自願請求?沒有你的暗示,他會自願請求去那鳥地方?”
“是他自己擔心本太子給他穿小鞋,於是明哲保身,請求去那兒,怎麼就是我逼迫他去了?況且,他去那兒,並不是被貶,而是平調。”
“哼,平調,誰不知道在邊疆當個哪怕比在京城大些的官,都相當於被貶了呢,去那兒等於官路再無出路。”
“所以,你還是在念著他,所以才為他可惜,是麼?”
“我怎麼就不能念著他了?不是你橫刀奪愛,我們孩子都至少兩個了!”
“不是你看到我就臉紅得像桃子,讓我起了橫刀奪愛的念頭,我怎麼會強行拆散你們?”
“誰見了你臉紅得像桃子了?我當天明明是喝醉了酒!”
她還記得那天是太後壽宴,她被允許進宮參加宴會,因從未喝過那麼好喝的玫瑰酒,便多飲了兩杯,起身如廁時回來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迎麵走來的太子身上,那時她因醉酒而認錯了人,以為他是喬池,便對他笑道“我好看嗎?”
太子那時回她道“好看。”
從此,他的夢裡就多了一個醉眼朦朧問他自己好不好看的女子。
後來打聽到她已經有心上人,正是她姑媽家的二表兄喬池,卻仍然不顧一切招她入了宮,斷了她和喬池的關係。
就因為自己有愧於她,所以,在東宮,他寵得她在自己麵前無法無天。
連宮女太監都知道,聽太子殿下的話,不如聽太子妃的話,因為太子殿下會無條件聽從太子妃的。太子妃做的錯事不算錯事,因為太子殿下會無條件原諒太子妃的。
喬池主動請求去西南邊疆一事,是他也沒想到的,到底是他因失去花木純而心灰意冷,想要尋個僻靜之所療傷,還是明哲保身,他就不知道了。
但喬池離開後,花木純便認為是他看不慣喬池在京城礙了他的眼,才故意將他發配到邊疆去的。也因此,她這次出宮,其實是對他的無聲反抗。
“你心裡到現在還是隻有他,沒有我?”太子蕭失落問道。
“你得到我的身子,還想多要什麼?”她言不由衷道。
和他在一起的四年,雖早已經傾心於他,也發覺自己對喬池當時的好感隻是青澀不成熟的好感而已,談不上什麼愛,但,一想到他竟然將他發配邊疆,她便生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