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亮時的陸府,一片寂靜。
落葉簌簌從枝梢上翩然而落,落在院裡的池塘,青石地麵,假山之上,讓整個府裡有了一絲秋之蕭瑟之氣。
院門處有人敲門,一聲接著一聲。
很快守門的焦三前去開門,就看到門口站的付周。
“你這些日子去哪了?”焦三問。
“這些日子三公子讓我在外辦事。”付周說著走進了院裡。
來到三公子那院,踩著落葉走到他房門口,見房間關著,想來還在睡夢中。
他伸手敲門。
不久,陸世康開了門,見是付周,問“怎麼你一個人回來?胡三胡四呢?”
“他們在那兒等著。”
陸世康道“你一個人回來,是有什麼情況?”
他讓他和胡三胡四三人扮成農夫在鄭宅附近察看情況,現在就來了他一個人,必是有什麼發現才來。
付周道“是的,鄭宅燒了!”
“什麼?”陸世康震驚地看著付周,“燒了?”
“對,全部燒了個精光。”
“那,裡麵的人呢?”
“裡麵的人,據我看到的,鄭勁和他夫人以及大多數家眷必死無疑,他兩個兒子都活著。”
陸世康皺起眉頭道“你把昨日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說給我聽。”
付周縷了縷頭緒,道“昨日早間,我看到幾個勁裝的人帶了個女子進了府,那女子看樣子大約三十多歲,穿著粗布衣服,那幾個勁裝的人是攜著她走路的。”
說到這兒他咳了一聲,“後來太陽升到一竿子高時,鄭勁的二兒子出來了,這些日子不知為何他常常出來,一出來就是個把時辰,不過他一般也不去遠的地方,就在他宅邊上走走,昨日他騎了馬出門,在附近逛了個把時辰後,突然甩開了跟著他的人,騎馬去彆處去了,看方向是往西走的……”
他辨認那孱弱的公子是鄭勁二兒子是從衣服和年齡辨認的。
“繼續說下去。”陸世康道。
“後來我就看到鄭勁的長子帶了幾個人出來,抬了一個長長的和棺材差不多大小的東西出來。那上麵蒙著一層布。我就和胡三胡四商量,讓他們繼續在鄭宅邊守著,我跟蹤鄭勁長子,看他命人帶著這個東西前往何處。”
他又咳了一聲,由於昨晚一晚上沒睡,他有些疲憊。
接著說道“他們把這個東西帶到了一個空曠無人處,然後在那裡挖坑,挖了個很大的坑。然後,鄭勁長子將那東西上的布扯掉,我才看出來,那是個水晶棺,裡麵躺了個女人”
付周說到這兒時,陸世康想起青枝說過的在鄭宅被鄭勁長子帶去地下室一事。
那水晶棺裡的女子,必是他母親無疑了。
付周吸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就見他對著水晶棺說了什麼,太遠了聽不清,反正看他神情很悲傷的樣子。接著,他就命人砸了水晶棺,然後將那女子從裡麵抬了出來,埋進了土裡。”
見三公子一言不發,他繼續道“後來他們就回鄭宅了。回去後,一直沒發生什麼事,裡麵也沒人出來,一直到晚上,我和胡三胡四剛打算回去睡覺時,突然見鄭宅裡冒了些火光出來。然後火越燒越旺,在整個宅子著火之前,裡麵還是出來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那鄭勁的長子,和一些黑衣勁裝的人,他們抬了兩俱屍體出來,放進了轎子裡。”
說到這兒他不知道三公子有沒有在聽,說了句“三公子?”
“繼續。”陸世康簡短回道。
“鄭勁長子坐了另一個轎子,帶了那批人走了,那放屍體的轎子也被他們帶走了。後來我就看到鄭勁的二兒子回來了,想要衝進火裡,但很快就退了出來。然後他又騎馬走了,又是去西邊的方向,我以為他走了就不來了,誰成想他兩個時辰後又回去了,在他宅邊上睡了一夜。”
說到這兒他又咳了一聲,“然後,我就讓胡三胡四繼續看著鄭府,我自己回陸府給您彙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