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在穆溪頸後摸了片刻,又問“你有沒有其他症狀?比如手麻?”
“沒有。”
青枝將手從她頸後拿開,道“你以後做女紅時常常起來走走路,便好了。”
聽她的說法,她是這兩個月做的女紅有點多,也就是說沒有常年累月的做。而兩個月的低頭,頸椎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她頭痛的最可能的原因是低頭的姿勢久了導致的血液循環不良。
穆溪不甚相信地說道“怎麼?走走路便好了?怎麼城北的方大夫一家都認定我是睡太少呢?”
在她看來,孔大夫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這也是這些日子她有什麼毛病都不來這兒的原因。
隻要老孔大夫沒回來,她就更信任城北的方大夫一家。
畢竟那邊有老方大夫親自坐堂。頭發胡子都白了的大夫,到底更讓人放心些。
今日若不是和青顏一起出去玩回來剛好路過這裡,青顏帶她進來買助眠藥,她根本不會讓她看。
青枝道“穆溪姑娘不信可試下。你可以先早睡覺但仍然像以前一樣做女紅,看會不會改善?若不能改善,便按我說的來做。”
穆溪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疑惑問道“怎麼,做女紅也會和頭痛有關嗎?”
青枝回她道“自然會。”
至於原因,她不便和她多說,牽扯到現代醫學的解釋隻會讓自己顯得更不可信。
穆溪道“行,那我便兩種方法都試試。”
內心深處,她更相信城北老方大夫的方法。
對於這小孔大夫的方法,她抱著的是那邊不行這邊再隨便試試的態度。
隻不過礙於好友青顏在場,她不便說出不信任青枝的話來。
那邊錢六一直在看醫書,但也一直在留神聽著青枝和穆溪的對話。
在她們對話完成後,他趕緊提筆在本子上記下了青枝的這次治頭疼的方法。因為這個方法醫書上是沒見過的。
青顏見穆溪有想離開的姿勢,道“青枝,拿幾包助眠藥出來。穆溪不是要先試下方大夫的方法嗎?她靠自己早了睡不著的,得靠藥睡。”
青枝便從藥架上拿出十幾包配製好的助眠的藥出來,放在櫃台上,拿布包好了。
青顏將藥包塞進穆溪手裡,道“拿去吧……”
穆溪正要從袖裡掏出銀子,青顏道“快彆見外了,不然我生氣了……”
“這樣不行。”穆溪執意要付銀子。
“你再這樣就沒把我當姐妹。”青顏按著她的手,不讓她從袖裡掏出銀子。
青枝懶得看她們如何客套,回到櫃台內坐下開始看醫書。
穆溪邊和青顏客套邊看了一眼青枝,麵上如有所思,然後她突然對青顏說道“我好久沒去過你家裡麵了,今日既然路過,在你家玩上片刻吧。”
青顏道“行啊,那咱們去後院。”
兩人說著往後院走去。
青枝扭頭看了看穆溪的側影,見她側影看著也美極了。
接著看到的便是背影,好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
心下疑惑,陸世康為什麼對這樣的絕色佳人都愛不了超過三個月?
還是說,他天生就是善變之人?
若他就是這麼善變之人,自己該如何收回這份因他而跳動的心?
再看醫書時,便不怎麼看得下去了。
抬頭,就想起那日他雨中那句話——
“說來也怪,此前從不知孤單為何物的本公子,在遇到孔大夫以後,竟品起了孤單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