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青枝!
這些日子青枝進進出出,給錢六和家裡說的外出的原因是有個病人需要自己多加費心。
初始時家人倒也未覺異樣,畢竟這種情況也常有發生。
後來還是青顏從外麵聽到了些風聲,盤問她是不是每日去給何池做飯,青枝隻好承認。
青顏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何池是自己妹妹的救命恩人,該還的人情還是要還的。
青顏告訴青枝外麵到處都在傳她和何池有什麼不尋常的情感,讓她小心些和何池共處,免得被人誤會些什麼。青枝讓她不用操心。
話說何池在樹林救下青枝這事,知道的人除了被救者青枝和相救者何池這兩位主角,就隻有錢六,以及孔家母女三人知道了。
不管怎麼說,這事說出去都挺尷尬的,所以,所有人都對此保持沉默。
再者,孔家母女不說出去的原因還有一個,這事說明了有人始終不相信青枝的身份,想要試探一番。這並不是什麼好的兆頭,萬一其他人也效仿那個蒙麵人的舉動,以後就麻煩大了。
所以,隱瞞此事,在孔家人看來,就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九月底的這天,一早便下起了絲絲細雨。
細雨和著秋風,給江北城人帶來了更深一層的寒涼。
由於落雨,青枝一早去給何池換藥以及做飯時,隻好撐著傘去。
中午時,雨水也一直沒有要停的意思,因此中午飯點時分,她又是撐著傘去的。
傍晚時雨卻停了,她於是未再撐傘去。
到達他所住的樓下的院裡時,見二樓的屋裡已經亮起了燈,但天色還有一絲亮光。
院落裡落滿了落葉,濕濕的落葉貼在地上,幾乎鋪滿了他這方的整個院子。
隔壁樓下前方的院子,卻是清掃得乾乾淨淨的,與這邊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由於早上來時正在落雨,她便沒有打掃院子。
現在雨既然已經停了,她便拿了掃把,開始打掃何池所住樓下前方這一片的地麵。
正在清掃時,便聽到二樓的窗戶處有“吱嘎”的聲響,抬頭看去時,就見何池正站在窗口,往下看著自己。
她禮貌地抱以微笑。
他回了她一個微笑。
她匆匆掃好了地,便去做飯,做飯的時候卻偏偏又下起雨來。
她將飯菜端上樓,將盤子放在他床前的桌子上以後,便轉身想要離開。
剛剛往門口走了兩步,就聽何池說道“孔大夫,今日下雨,能否陪在下喝個兩杯?你每日都是在下麵做好了飯菜端了上來便徑直離開了。”
“作為大夫,平常不便飲酒,以免因病人突然到訪而耽誤了事情,望何公子莫怪。”她停步說道
“那便我自己飲,你就坐在對麵幫我倒酒便好,當然,你也可以以茶代酒。”
“不好意思何公子,在下真的要回去了。”
“孔大夫莫不是因為那日孩童所說的那話便對何某有所躲避?”
“那倒不是。隻是我是真的要回去了,萬一藥房裡還有病人到訪……”
“孔大夫,我不是你的病人麼?我既是你的病人,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孔大夫的緣故,在下又怎麼會被困在這樓上,過起閉門不出的孤單生活?”
青枝聽他這樣說,一時之間腳下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確實,若不是自己,他怎麼會一連數日無法外出?想也想得到,像他這種年輕人,過著這樣的生活該有多苦悶。
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而平常,他想必是經常出入各種文人流連的場所,與其他文人高談闊論的。
心下一軟,便應道“好,我便以茶代酒,與何公子飲上幾杯。”她返回到他麵前,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待何池幾杯酒下肚後,悠悠道“孔大夫,在你來之前的這個下午,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說話時他並不看她,隻是看著眼前的桌麵,神色有一絲惘然。
青枝似是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一般,隻是道“何公子不要光喝酒,也要吃些菜,不然容易醉。”
就聽何池仍然自顧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