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匆匆出了平康王府的大門,便上了馬,一路疾行奔虹州而去。
周鵬仍然在會客室內,他怒火衝天地讓守在門外的士兵去叫鄭杭肅。
士兵抵達之時,鄭杭肅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徘徊著。
今日上午有探子來報告平康王,說太子蕭的軍馬已經轉變了路線,往黎下城方向行進。
這意味著此前的計劃泡了湯,那些埋伏在從禹州去往虹州路上的兩萬精騎便白埋伏了。
太子蕭的路線突然轉變,在他看來是因為有人知曉虹州已經暗暗叛變的這個秘密。
他認為平康王府的內部有密探。
所以這大半天,他就一直在踱著步子猜疑著密探是誰。
正猜疑時,就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
一個常常跟在周鵬後麵的士兵走了進來。
“鄭公子,平康王有請。”
鄭杭肅隻當周鵬是和讓人叫他和他一起商量內奸一事,於是匆匆跟在士兵後麵去了周鵬的會客室。
到了會客室,見周鵬正負臂站著,地下放著一隻鼠籠,桌子上放著那隻盛了雪木耳的木盒。
他麵色驀地一變,但轉瞬就正了正顏色,走了進去。
“伯父叫侄兒過來,必是有事相商?”他身軀微躬說道。
“你……為何如此歹毒?你自己的親生父親,你也能狠心一把火燒了!你家宅裡那麼些和你朝夕相處的下人,你也能同時讓他們陪葬,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周鵬氣的說話時嘴唇顫抖,同時指著他的手指也在顫抖著。
“侄兒不明白伯父在說什麼?伯父可是聽信了什麼人的胡扯,就信以為真了?”鄭杭肅道。
見鄭杭肅麵色淡定自若,沒有一丁點兒變化,周鵬更是氣得心頭冒煙,他衝著他吼道“你還要在這兒給我裝?你給我說說,這盒雪木耳是怎麼回事?”
“雪木耳是太子蕭送給我父親的,當時我便和伯父您說過了。”
“你給我解釋解釋,這雪木耳因何能在木盒被燒得表麵焦掉之時,還能保持原有色澤?這木盒因何能在你家宅子失火之後,還能表麵沒有被砸的痕跡?”
鄭杭肅淡定回道“雪木耳能保持原有色澤,是因為包裝它的木頭是上好的良木,透不過煙霧,而表麵沒有被砸的痕跡,是因為我找到它時,它就在一隻木梁底下。”
周鵬怒氣衝衝道“你還要狡辯?縱然木質再好,透不過煙霧,但隻那熱度也會讓雪木耳變色,要不,你端坐在火盆上方,也無需靠近火,距離火有二尺高,我將你燒燒試試看你衣服和皮膚變不變色?”
“伯父你請冷靜,且聽我分析……”
周鵬懶理他如何說,對著外麵喊道“來人哪!將這大逆不道的小子綁起來,再拿隻火盆來將他燒了,讓他父親在九泉之下得以暝目!”
門外的幾個士兵一直站在門口處,聽了命令後,一個去府裡東北角的雜物間去拿冬日燒火用的火盆和木柴,其他人立刻走進房間裡,將鄭杭肅綁了起來。
鄭杭肅也不躲避,任他們將自己綁了。
不多時,那去拿火盆和木柴的士兵已經趕到,將火盆放在房間正中。
周鵬命令道“火燒起來!將他給我扔到火盆裡!讓他也嘗嘗被火燒死的滋味!”
那幾名士兵便立刻開始行動,先是將火盆中放進了木柴,等火燒得旺盛以後,將五花大綁的鄭杭肅挾著往火盆走去。
鄭杭肅麵色陰沉,一言不發地任他們將自己推向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