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站在訓練場的這西北邊緣處,突然想起,陸世康應該也在這個場地裡。
剛才她的心思全部在昏迷的士兵上,所以便不記得這事。
現在在等著士兵醒來的過程中有些無聊,便記起了這事。
陸世康剛才有沒有也在圍觀的人群裡,有沒有看到她,她就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個方位,在乾什麼。
她下意識地往訓練場上看去,環顧了一圈後,方才發現陸世康正站在最北邊的一個練箭的位置處,一個小兵的後麵,他的眼睛看著西邊的箭靶,他前麵的那小兵拉著弓箭,做出要射的姿勢。
他們後麵不遠處,是王呂和齊方兩人站在並排的位置在說著什麼。
隻看了陸世康一眼,她便連忙將身子扭轉過來,麵對著士兵,用後背對著訓練場地。
這姿勢正好是側對著陸世康的。
然後她再次彎下腰,給躺地上的士兵把脈。剛才他的脈搏一直很弱,她想看看現在有沒有變得強些。
要是一直沒什麼變化,就要找人把他先抬到他的帳篷裡去了,畢竟在地上躺久了寒涼,今天天氣雖然不算太冷,但畢竟他躺的是地上,有地氣。
訓練場上,向陸世康求教的士兵在射了一箭後,問道“這個姿勢可以嗎?”
陸世康道“胳膊伸得不夠直。”
他的話音落下以後,這士兵心道,為什麼他後麵那個“直”字在前麵的話說了半天以後才說?
疑惑之下,士兵往背後看去,就見陸世康正往西偏北一點的方向看著。
臉上的神情有些震驚,以及疑惑。
他趕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孔大夫此時正彎下腰給剛才那個昏倒的士兵在把著脈搏。
但,這好像也不值得震驚吧?
他又往後看了陸世康一眼,再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發覺陸世康看的是孔大夫身上的一個碧綠的項鏈。
眼下孔大夫正彎著腰,那項鏈就那麼垂在孔大夫的脖子下麵。
但是,一個項鏈而已,也值得他這樣震驚?
見陸世康盯著孔大夫身上的項鏈看,他也盯著它看,看它到底有何值得陸公子這種貴公子震驚之處。
他看出來了,它是水滴狀的,顏色碧綠碧綠的,因為離得有些遠,他看不清它的質地,但他知道,就算離得近,自己也看不出它價值幾何,他是個不懂珠寶的粗人。
他尋思著,陸公子之所以這麼震驚,大抵是因為孔大夫竟然戴著個水滴樣的項鏈?
這種式樣的項鏈,在大隸,多半是女子戴的。
大隸的男子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