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院裡,隻有夥房和正屋之間的雪被鏟除了,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雪。
從夥房到院門這兒,是一行腳印。那是她剛才走過來時留下的。
這老婦人開門後見門外站著兩個陌生人,有些疑惑,問“你們兩個敲門有啥事?”
“老婆婆,我們想找您幫個忙。”周靜道。
“姑娘,你說什麼?”老婦人抬眼望著周靜問。
“是這樣的,我和這個男的是被我父親棒打鴛鴦的,他等會會派人來找我,把我和他弄回家,然後我就不得不和他分開了,求您幫忙扮演一下我們的母親,我們拉板車帶您去看病。”
老婦人佝僂著身子往上又看了一眼周靜,“你說什麼?”
她連問了兩句你說什麼,讓周靜有些疑惑,轉瞬她明白了,她現在應該是已經聾了。
她看了看鄭杭肅,道“這下怎麼辦?我說話她聽不清。”
總不能強行把她弄走吧。
“你大聲些試試。”
於是周靜靠近老婦人,對著她耳邊大聲說道“老婆婆,我們來求您幫個忙。我和我後麵這個男的是被我父親棒打鴛鴦的,我父親正在派人到處找我,想把我和他弄回家,然後我就不得不和他分開了,所以我們想求您幫忙扮演一下我們的母親,助我們逃走,因為您腿腳不便,我們會拉著板車帶著您走路,當然,我們對外是說要帶您去看病。”
說完以後,她擔心老婦人沒聽到,問“老婆婆您聽到了嗎?”
就聽老婦人說道“你父親太過分了。好,這個忙我幫了。”
周靜又對著老婦人的耳朵大聲道“謝謝您了,您家裡有板車嗎?”
“有有有。院裡就有,那是我以前用的,現在我老了,推不動了,你們兩個過去看看,那板車還能用麼?”
周靜於是向院裡看了一眼,就見院裡靠東牆放了一輛板車,車子看起來確實有些年頭沒用了,雖然上麵覆著雪,但也能看出上麵長了些雜草,因為有些長些的雜草露出了雪麵。當然,現在是冬天,那些雜草已經枯萎了。
“我過去看看。”她道。
鄭杭肅道“我去吧。”
她沒有和他爭著去,而是看著他的背影走近了板車。
他先是推了一下板車,見板車沒有任何問題,然後便開始清理板車上的雪和雜草。
將板車上的雪和雜草清理乾淨後,他看了眼在院門處和老婦人一起的周靜,道“靜妹,你對老婆婆說一下,今日天冷,她坐在板車上定然會凍著,需要裹一個被子防寒。”
周靜心道,他還挺細心的,能想起這事,自己壓根兒沒有想起,於是她再次將嘴巴對準老婦人的耳朵,大聲道“老婆婆,今日天冷,你坐在板車上定然會凍著,需要裹一個被子防寒,您的被子在哪?我去拿。”
老婦人指了指北邊的正屋東邊處道“就在屋裡東邊那間,你過去就看到了。”
周靜於是踩著院裡的積雪往正屋走去,到了正屋,她往東一拐,便到了東間裡,見裡麵是臥室,雖然簡陋,但是收拾得乾乾淨淨,北邊有張床,床上有個舊舊的但乾乾淨淨的繡了梅花的被子,她抱起被子往外走去。
到了院裡鄭杭肅所站的板車前,她便將被子放在了板車上。
“走吧。”她道。
鄭杭肅於是推著板車往院門處走去,到了院門口,老婦人便坐上了板車,並且裹緊了被子。
出了村子,她對鄭杭肅道“看樣子隻能往南了?”
“對。”他答。
往北的話,往寒山的路隻有窄窄的山路,不便推板車,而且,因為之前在那條路上被刺過,她不想再重走舊路。
往南有個鎮子,在鎮子上往西拐,然後沿著鎮西的路一直往西,便又有一條大的山路可以往東拐。
雖然繞遠了不少的路途,但至少可以更方便的抵達寒山。
但也隻是方便些而已,接下來能不能安全抵達寒山,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