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隻聽鄭杭肅道:「遊德,今夜你暫且留在這裡。」
說著便對周靜點了點頭,周靜會意,和他一起邁步離開。
遊德在兩人走後對鄭杭裴道:「你看,你兄長沒有想置你於死地吧?」
鄭杭裴道:「他把你留下來,不就是為了把我弄死的嗎?」
遊德道:「你糊塗啊!他是怕你有什麼閃失。要是真想你死,他怎麼不等你死了再走?這樣他也放心一些。」
鄭杭裴道:「哼,他怕汙了他的眼罷了。」
遊德道:「你先聽我給你分析分析再下結論。你看,你兄長是不是一直沒把你怎麼著?」
鄭杭裴道:「他定是一直想怎麼著呢,隻是沒機會罷了。」
遊德無奈道:「要殺你何須找機會?你手無寸鐵,也沒什麼防身的武術,不是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他至少還要籠絡人心,殺死自己兄弟這事對他可不是什麼好名聲。」鄭杭裴道。
遊德道:「這樣吧,我分析三點,你要是還不信,那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鄭杭裴沒出聲。
遊德道:「第一點,就是我剛才說的,對他來說,殺你如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他清了清喉嚨,「第二點,你們之間如果有恩怨,那所有的恩怨也都是以前的,是在出江北城之前家裡發生的,後來你們根本沒有見過幾麵,沒有發生新仇怨的機會,但是出了江北城後,在見你的幾麵情況下,他一直都沒殺你,相反還派士兵保護你。那在沒有新仇的情況下,他為什麼要改變對你的態度?」
鄭杭裴道:「哼,他那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名聲。」
遊德沒理會他,繼續道:「第三點,是從他的性格來分析的,你兄長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做事情絕不會拖泥帶水,他要真有想你死的心,不會讓你活了那麼久。」
鄭杭裴道:「你隻管分析你的,反正我就是不信他。」
遊德聽出他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激烈了,道:「這樣吧,這宅子也太荒涼了,簡直沒法住人,等會我帶你起去皇宮,你放心,沒人會害你。」
鄭杭裴道:「他殺不殺我,我都不去皇宮。」
遊德看了他一眼,問:「為什麼他不殺你你也不去皇宮?」
鄭杭裴道:「反正我就是不去。」
他要是和鄭杭肅關係好還罷了,關係本就不好,去那地方找不自在作甚?到了皇宮規矩甚多,比做牢還難受,他寧願在外麵忍受饑餓,也好過在裡麵忍受眾多條條框框。
遊德知道他鐵了心不去,道:「那這樣吧,我明天來把宅子掃掃,給你添點新東西。」
見他沒吭聲,於是又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先去外麵給你買些吃食。」遊德尋思,鄭杭肅沒讓自己跟著離開,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留下照顧照顧鄭杭裴嗎?隻不過他麵冷慣了,不喜歡表露自己對他人的關心。
鄭杭裴還是不吭聲。遊德便離開了院子。走前不放心往後看了一眼,說了句:「你可彆離開宅子,在這裡等我。」
遊德說完快步來到宅門處,發現宅門外站了好多人,都伸頭往裡麵看著。定是宅裡的火光把這些人引來的。要不是因為這宅被京城人視為不祥,估計他們早就進去看了。
見遊德出來,有個大漢上前問:「你是誰?裡麵可是你縱的火?」
遊德道:「怎麼可能是我縱的火,我家小公子今日要放煙花,我便陪他放上一放,沒想到因為裡麵荒草連天,煙花把草給燒了,草又把房子給燒了,放心,我觀察過了,隻能燒著一個院子,燒不到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