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黑炎吞滅了六具豺狼術士乾癟的身體。
但,它卻不曾熄滅,反倒越演越烈。
最後化為滔天的黑火,仿佛連那一層隔絕異象的‘薄膜’都要撕碎。
‘轟——’
一聲巨響,衝天的黑色巨火炸裂。
原本鮮血繪畫的召喚陣正中,出現了一座枯骨做成的高背椅王座。
座上坐著的便是位階黑暗王子的男性惡魔阿爾巴紮克。
他相貌豪放,不修邊幅,指甲烏黑且尖長。
華麗的地獄服飾胸襟微微敞開,似乎剛從一場縱情的宴會興儘而歸般。
即便,坐在這裡的隻是一道投影。
卻已足夠讓單膝跪地的一眾神秘的精銳額頭冒汗。
“人類?”
似是玩味,坐在王座上的黑暗王子多了幾分興趣。
“啊,人類……”
“不然呢?”
“每次都是人類。”
“即便你們的神明告誡過你們,不得觸及下位麵的【汙染之源】。
但每次召喚我們,為我們獻祭無數生靈的,卻還是你們。
哈,人類……”
似乎是感歎完了。
這位慵懶地坐在王座上的黑暗王子才有興致詢問起,這些小螻蟻半夜給他打‘長途電話’的原因。
“說說看,你們的願望。”
“我請求能借助您的偉力,剿滅一夥敵對戰力。”
這種事黑暗王子司空見慣。
大概是太過無聊,反倒是讓他的興趣下降。
“這種無聊的事有比較叫我?”
單膝跪地,身穿黑色傳奇鎧甲的黑暗騎士還想再說什麼。
可已經失去了興趣的黑暗王子擺了擺手。
“這種事,我麾下隨意一個軍團長都可以解決。
至於你剛剛的獻祭,就當是準許你麵見我陣容的獻禮。”
說完,黑色火焰騰起,湮滅了枯骨王座與其上周身冒著地獄火的阿爾巴紮克。
這次的黑色火焰飛濺出一道火星。
火星穿透了為首黑暗騎士的頭盔,迸濺在擾的左臉上。
“啊——”
他一聲吃痛的低吼。
隨後,有肉香味從頭盔內逸散出來。
他忙摘了頭盔。
出現在他身後戰士眼中的,是一個做臉被烙印了詭異‘魔法召喚陣’男人。
“閣下……這……我們是不是失敗了?”
黑暗騎士的副手猶豫著詢問道。
麵上被烙印了地獄召喚陣的男子,抬手觸摸了一下焦灼的側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結果還不錯,是位‘侯爵’。”
“我不懂,如果侯爵就是不錯的選擇……
那麼我們為什麼要一開始冒險召喚黑暗王子?
屬下絕不是質疑您,隻是位階在‘公爵’之上的存在,實在是太危險了。”
單膝跪地的眾人紛紛起身。
為首之人道:“這是下位麵的‘潛規則’。你想使用‘侯爵’,那麼最起碼要召見往上3個位階,這才保險。”
“不然,你召喚出‘侯爵’,他同樣是那副說辭,而後派給你一個‘貴公子’。”
部下:“……”
下位麵套路深,果然不是良善之輩!
“走,有了這一層保險,即便【鎏金火舞】不識相,咱們也能順手剁了!”
“吼吼吼——!”
身後傳來失敗精銳震天響的怒吼聲。
……
查理此時尚不知,一夥窮凶極惡的歹徒,已經踏上了堪桑大陸,並叫來了一位喪心病狂的打手。
而那夥歹徒的目的地……
此時,她正享受著無比安靜的早餐時刻。
是的,無比安靜。
堪比三百鴨子,嘴上‘嘰嘰喳喳’黃銅龍們,此時安靜如雞。
昨天晚上還幻想著第二天美味早餐的他們,在為查理尋來沙漠能找到食材後,表示作為一頭安靜的黃銅龍,他們喝喝朝露就夠了!
吃什麼飯!要什麼自行車!
早餐的篝火堆旁隻有低著頭安靜吃早餐的查理。
以及一同享用早餐的太子殿下。
高大英俊的男子,與斯斯文文的淑女,這畫麵似乎十分美好。
用完早餐,查理一再向龍族高冷的太子殿下,保證了再也不會做出慘無人道‘棄龍行為’後,始終沒有得到對方準備離開的告知。
額……
這莫不是之後還要同行?!
查理都驚悚了。
看看現在還跪在地上的黃銅龍一大家子!
她就是個‘鄉下的土財主’啊!
怎麼就被這種連史詩裡,都不敢多提兩句的太子殿下‘盯上’了?!
看她吃完了早餐,卻還是一副‘神遊’的樣子,阿爾方斯坦丁微微揚眉。
“吃完了?”
查理回神,立馬點頭,並表示萬分抱歉,耽誤了太子殿下的時間。
雖然,某位殿下一直號稱,自己隻把這個特彆會坑錢的女人,當做自己的龍殿總管培養。
但,看到她在自己真身麵前,表現不如在小黑龍麵前真切,心中莫名其妙就有了一些不爽。
他站起身,黑色長袍不沾染任何灰塵。
“走,我送你去。”
查理呆滯。
不用這麼麻煩這位殿下吧?!
瞥了她一眼,阿爾方斯坦丁繼續淡淡地說道:“正好,我也要找阿拉達斯。”
他打了個響指。
隨後,自天上的一片雲朵上,便隨之飛奔下一輛由十六頭極古亞龍拉著的黑金駕輦。
僅僅三息的功夫,巨大的亞龍們邊接連平穩落地,並將黑金駕輦停靠在了他們的殿下麵前。
查理:“……”
就在查理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身後的黃銅龍一大家子,終於意識到什麼,為首年齡最大的一頭,鬥著膽子站起身。
“殿、殿下……”
阿爾方斯坦丁側首,金眸睨向那頭黃銅龍。
“說。”
“不曾見到您帶領扈從,可否準許我等尾隨在您的駕輦之後,暫且充當您的護衛?”
在大陸之上,除非太子殿下龍母那邊,幾個腦袋不大正常的兄弟。
不然,用放大鏡找,都不一定能找到幾個敢襲擊他的。
原本阿爾方斯坦丁想要拒絕。
但,不經意一瞥,看到身邊的女人目光有些不舍地投注在黃銅龍中……
金眸微眯,太子殿下順著視線望去。
結果看到的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期雌性黃銅龍。
他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不再鋒芒畢露。
“準。”
一個字,差點令黃銅龍們興奮地忘記了‘禁言’這一茬事兒。
開玩笑!
跟在黑金駕輦後飛一圈!
這個牛逼他們能吹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