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日時,李鴻章在日本抱著“宗社為重,邊徼為輕”的宗旨,與日方草簽了《馬關條約》,幾天後消息傳到了載湉的耳朵裡,軍機大臣才把條約內容透露給載湉,載湉看後,深覺條約內容苛刻,割地實在太多,堅決表示對《馬關條約》的不允,更是拒絕簽字用寶,許多愛國官員的諫諍活動以及不少舉人的上書活動也在這個時候風起雲湧,載湉懷著最差可通過遷都而與日本周旋的想法曾到過寧壽宮請求慈禧接受這唯一可行的辦法,並道:“台割則天下人心皆去,朕何以為天下主?”之言,但結果卻遭到慈禧的果斷拒絕。
就在今兒早上,高萬枝匆匆從外頭跑回景仁宮跟我說,軍機大臣孫毓汶正拿著李鴻章從天津送來的和約稿本與愛新覺羅??奕訢等人共同逼迫載湉簽字,這個時候慈禧自然是不甘落後的,也夥同那些人,下了懿旨命令載湉必須批準和約,載湉在乾清宮左右為難,最後也隻得被迫在《馬關條約》上簽了字。
慈禧在暗地裡沉寂了這麼久,終於有了動作,為了內鬥而不顧大局從來都是慈禧的作風,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按照慈禧的性子是絕不會放過載湉的,恐怕下一步就是要對付載湉,我如果想要保護載湉,就必須要暫時轉移慈禧的注意力,那麼最好的誘餌,當然就是我自己。因為除了載湉,慈禧最恨的人應該就是我了。
於是我就故意讓景仁宮眾人將河南巡撫裕寬當時進京祝壽,身上帶有大量銀兩,想活動四川總督,請人與李蓮英聯係過,可李蓮英要價太高,使裕寬很舍不得,然後他便彆找門路,托人聯係上了我,欲要請我向載湉美言,好讓他出任四川總督一職的這件事諸多消息放風出去。
當然裕寬這件事我當時壓根沒理,隻讓高萬枝把那封信件交還回去,從沒想到早已拋諸腦後的事如今倒生出了幾分大用。
說白了,李蓮英就是在幫慈禧做事,見我這麼光明正大地奪她生意,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我。
為了處置我,慈禧以去太廟祭祀先祖為由支開了載湉。
因著“四孟時享”,載湉剛下早朝就出了紫禁城。
寧壽宮中,片片落紅,搶走了綠意,廊下的杜鵑花燦似彩霞,絢麗動人,紅色映襯在陽光下,嬌豔的就像羽紗裙擺上織錦緞造的樣子,淡淡的清香飄入肺腑,讓人陶醉。
慈禧當麵訊問裕寬一事,我供認不諱的回答已惹得她極為光火,“你可知自個兒犯的是什麼事兒?”
子玉也跪在旁邊,忙替我答道:“求老佛爺息怒,妹妹不懂事,還求老佛爺能從輕發落。”
慈禧怒容滿麵,指著子玉喝道:“還有沒有規矩了!”凜冽的眸光睨住子玉,又道:“哀家問你話了嗎?”
子玉趕緊磕頭說:“奴才知錯了。”
慈禧此刻活像一隻憤怒得隨時要撲上來撕扯人的豹子,“珍妃!哀家問你話呢!啞巴了?!”
激怒慈禧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我隻一挑眉毛,淡淡道:“奴才這也是上行下效,若是老佛爺不叫李安達開這個源端,奴才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是不敢的。”
慈禧雙眼裡的光突然閃爍了一下,瞬時就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一拍寶座扶手,呼呼怒吼道:“珍妃你竟敢公然頂撞哀家!”
我嘴角一牽,舉眸瞪著慈禧道:“奴才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慈禧聽言更加怒不可遏,眼珠瞪得老大,一手覆在額頭,對李蓮英道:“去……去把掌刑太監找來,給哀家杖……杖責珍妃……一百杖!”
李蓮英躊躇在原地,小聲確認,“一百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