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秦雪蔚裝出一副憐惜的樣子,單手撫上了小蒙奇奇的腦袋。
“可憐的孩子。”
小蒙奇奇的牙根都咬緊了,他娘親摸他的的頭都不樂意呢,何況現在摸他頭的人是秦雪蔚。
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牙根咬得“咯咯”直響的聲音,秦雪蔚不禁微皺起眉頭。
“小姐,您就發發慈悲吧,收留老奴和我的小孫女,就算是做牛做馬也願意啊。”
淩寒自然也是聽到了,很快的打斷秦雪蔚的懷疑,連忙的開口。
再三的思忖之下,秦雪蔚還是收下了淩寒和小蒙奇奇。
誰讓她自己應下了高帽子呢,如果做不出來的話可不是打自己的臉嘛。
娘倆相視一笑,在旁人看來就是因為脫離了痛苦的生活。
他們不會知道,這一對婦孺其實隻是一對母子。
才剛走進了丞相府裡,便是聽到蓮步響起的聲音。
淩寒根據聲音很快的就判定了來人是花月顏。
不為彆的,想想在這丞相府中,走路能夠有如此氣勢,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自信的除了花月顏那個老太婆也沒誰了。
娘親,那個老妖婆又來了,我好怕怕。
怕你個頭啊,裝什麼裝。還不相信你娘親的化妝技術嗎?絕對是有模有樣有身材。
母子倆又是一番眼神對話,直到花月顏停在秦雪蔚的麵前。
“女兒見過娘親。”微微福身,秦雪蔚一顰一笑之間都謹遵著大家閨秀的規則,讓旁人也是無話可說。
忍不住的在心裡咂舌,這女人裝得還真像,就不覺得累嗎?每天一起床就是想著該如何博得他人的喜愛,或者好感。
即使秦雪蔚不累,淩寒看著都覺得累。
花月顏頗為欣慰的看了一眼麵前的秦雪蔚,這兩天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自從上次風千墨離開之後,昏迷過去的秦雪蔚得知人家頭也不回就離開,傷心得猛掉淚。
她這個當娘的也是心疼啊,心底卻是更加的惱怒。
也是等到風千墨等人離開的時候她才把其中的事情想開。知道那所謂的書生和書童就是那個死丫頭和她的小野種裝扮的。
難怪在第一眼的時候覺得眼熟,要不是秦越那臭小子打馬虎眼她恐怕都認出來了。
後來雖自己認出,但秦雪蔚卻沒有印象。
不過她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秦雪蔚,既然風千墨不喜歡她家姑娘,那沒關係。
要不是看在風千墨依舊是個王爺的份上,花月顏早就打斷秦雪蔚的念想。
來這麼一出正好,她也懶得費口舌去勸自己的女兒,讓她心死得了。
“怎麼不在屋寫著,到前門來了?”
明知故問,花月顏其實很清楚秦雪蔚的習慣,隻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身後怎麼就有婦孺跟在後麵。
瞧見花月顏把視線投向自己身後的人,秦雪蔚莞爾一笑,“娘,這是我剛招進來的下人,您看……”
花月顏佯裝不滿,“府裡的下人已經夠多了,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府裡帶呢。”
那一句話似乎秦雪蔚做過很多這種事情一般,話語裡的針對卻是對著秦雪蔚身後的“婦孺”。
“娘,”秦雪蔚撒嬌的拉著花月顏的手,一甩一甩的,“女兒都已經做主把她們留下了,總不能再把她們攆出去吧,這傳出去多不好聽啊。”
聽著麵前二人的談話,淩寒在心裡嗤笑出聲。造,使勁造。
果然是蛇鼠一窩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精明如花月顏,怎麼可能會不懂這其中的事情呢,想必還是兩人為了把秦雪蔚的形象抬高在這裡生安白造。
有錢人就是任性,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不過,心裡已然是明白怎麼回事,但表麵上她卻是不動聲色。
“這位尊貴的夫人一定是府裡的當家主母吧,”淩寒勉強勾起自己的頭,佯裝吃力,“瞧夫人一臉的富貴相,是個大富大貴之人。”
“還請夫人收留老嫗與孫女啊。”
還是第一次被人說自己是富貴相,畢竟她是個小妾,旁人要真的說,也隻是在背後說她狐媚子罷了。
沒想到眼前這個老嫗倒是有幾分眼色,居然說出這般讓她心悅的話來。
看來也是個可用的人才。隻是年紀太大了。
把視線投向了一邊垂著頭的小蒙奇奇,花月顏開口說道,“這位小姑娘……”
秦雪蔚見狀裝作憐惜的開口,“娘,這位小姑娘是個小啞巴,小小年紀就如此,還真的是可憐。”
在旁人聽來,這秦雪蔚的話確實是沒什麼可挑剔的,可是在淩寒聽來,卻是覺得諷刺不已。
如若真的覺得可憐,那就不應該把啞巴二字掛在嘴上。
大戶人家的小姐還真的是不一樣,就連說話都如此的不顧忌。
花月顏見狀點了點頭,左右打量了一番麵前的淩寒和小蒙奇奇,沒有發現異樣之後才點下頭。
“行吧,就收留他們,簽下賣身契。”
嘖嘖。淩寒忍不住在心裡咂舌。這就是收留呢。
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淩寒眼底閃過了一絲精光。
就看看她是怎麼智鬥這花月顏和秦雪蔚吧,她非得把整個丞相府鬨個天翻地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