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卑不亢的回答，抬眸之間，那明亮的眼眸幾乎是閃瞎了嬤嬤的眼。
嬤嬤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淩寒的時候，眼光卻是暗沉無光的。
她就說嘛，一個已經年過六旬的老嫗怎麼可能會有這般明亮的眼眸呢。
“走吧走吧！”
很是不耐煩的開口，見到這個老婦人的時候嬤嬤隻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好歹自己也是陪在花月顏的身邊多年，卻是沒曾想到這老婦人一來僅憑幾句話便是能夠單獨的住在一個房間裡。
要知道自己能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經過很大的努力。
淩寒應答下來，拉著身邊的小蒙奇奇，眼眸低斂。
這一次看她如何瓦解這丞相府的內部！
跟在嬤嬤的身後，不管她走路的速度是多快都好，淩寒始終都是蹣跚著自己的腳步。
偶爾走得過快的嬤嬤停下腳步不耐煩的等著她時，淩寒總是無力的說道。
“哎，人老了就是沒用啊，走兩步路都跟不上了。”
遭到的是嬤嬤很是不屑的嗤笑，“你應該感謝夫人留你在府中。一腳都踏在棺材裡了居然才想起來找個主人家。”
這一次，淩寒卻是沒有做聲，隻是在心中冷笑。
在嬤嬤看來淩寒那就是心虛了，也就沒有再理會她。
來到正廳位置的時候，隻見花月顏坐在一旁的副位之上，而秦越則是坐得比她更高一個層次。
就算外人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身份，但是從他們所坐的位置卻是能判定出來秦越的地位要比花月顏的地位要高。
淩寒想，花月顏一定是很恨秦越吧。
不為彆的，就因為秦越在丞相府中一天，花月顏就永遠無法去擺正自己的地位。
淩寒和小蒙奇奇站在了一邊，沒有開口，隻是低頭看著地麵。
不管秦越看沒看出來是她，但隻要他不開口，她的計劃一樣可以進行。
她倒是要看看，是她逃不出花月顏和秦雪蔚母女的手掌心，還是她們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大少爺，您說吧。”
花月顏的話平淡如水，可是隻要仔細斟酌，卻是依舊能夠嗅出一點異樣的味道。
不甘。
是的，花月顏確實不甘。她不明白為什麼秦暉一直都不糾正自己的位置，這個嫡子看起來還真的是紈絝，居然還在他的身上寄托著希望嗎？
不過，既然他現在依舊是嫡子，而她依舊是一個小妾，該注意的事情她當然會注意。
坐在花月顏上位的秦越也沒有推脫，而是直接的開口，“這位老嫗，剛才是否有人讓你去挑水？”
淩寒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其中的意思，很快的回神說道，“回大少爺，沒有的事。”
話音落下，頓時感受到齊刷刷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依舊是鎮定不已的站著，裝作沒有察覺到目光一般。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秦越皺起了眉頭，很快的站了起來，“老嫗，你儘管把你的難處說出來，本少爺在這裡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坐在下方的花月顏有些愕然的看著“老婦人”，但很快的收回自己的視線。
看到秦越一臉的沉不住氣時，她在心裡冷笑出聲。
跟她鬥，還嫩了點。
小蒙奇奇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娘親為什麼會這樣說，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現在是個“小啞巴”。
乖乖的聆聽著這其中的事情是正道，他相信自己娘親這樣做有自己的原因。
身子微微的顫抖，似乎被秦越的話嚇到了一般，“大少爺，真的沒有這般的事情，我，我……”
花月顏連忙的站了起來，看著秦越，“大少爺，您看這都沒有的事情，您是不是看錯了。”
“哼！”秦越二話不說的甩袖離去，臨走的時候還拋給淩寒一個不識好歹的眼神。
不過淩寒怎麼覺得那個眼神中彆有深意呢？
直到秦越真正離開的時候，整個客廳內隻剩下淩寒，以及花月顏還有小蒙奇奇，幾個下人的時候。
花月顏遣退下人。
“是否真的有人為難於你？”
“是。”
這次，淩寒真實的把話說了出來，毫不避嫌。
她很清楚花月顏這是在明知故問呢。
丞相府中的當家主母，怎麼可能是蓋的？
這府中的動向必須是時時刻刻都在她的耳邊眼前顯示的才是，現在在這裡裝出聖人的模樣，騙那些無知的小丫鬟還差不多。
花月顏微微蹙眉，“那剛才大少爺問你為什麼你不說實話？”
這次，淩寒微微的抬頭，隻是眼睛並沒有看向花月顏，“因為老奴知道，這丞相府的當家主母是夫人您。這府中的事情自然是夫人您執掌。”
“老奴自然相信，夫人既然留下了小奴，自然不會讓他人對老奴下絆子，想必是那些小丫鬟看老奴不順眼罷了。”
一番話，把花月顏拋到了天上，而同時也順帶著把自己從險境中脫離。
淩寒相信，這一次過後，就算真的有人對自己使絆子，花月顏也不可能裝作無動於衷。
不得不說，自己這馬屁拍得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