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是一個簡單的父親。
小蒙奇奇的四年裡,他從來都沒有參與過,但是今後,他一定要陪在小蒙奇奇的身邊,當然,也要攜帶著淩寒。
此時,淩寒也已經走到了床邊的位置,並沒有打斷父子兩人的溝通,而是坐在了房間內的圓桌邊上。
景王府內,此時一番溫和;而另一邊的丞相府,卻好像被烏雲籠罩了一般。
沉悶得喘不過氣來。
秦雪蔚一夜未眠,隻要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全都是風千墨和淩寒在一起纏綿的場麵。
耳邊都是婚宴之上風千墨說的話。
估計這輩子,秦雪蔚都會把風千墨婚宴上說的話都記在心底。
他說,景王府隻會有淩寒一個王妃,而且還說,今生隻會對她一人好,對她一人上心。
一整夜的時間,秦雪蔚連眼都不敢閉上,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似乎這樣就能夠撇去白日裡聽到的話。
事實證明,秦雪蔚所做的都是徒勞無功的。
第二日起來,秦雪蔚的眼眶黑得都可以當國寶,頭發也早已經亂糟糟。
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女瘋子一般。
也僅僅是一夜的時間,把秦雪蔚折磨得憔悴不成樣子。
冬菊如同往常一般,到了時間便敲了敲秦雪蔚的房門,隻是如今拍門時,冬菊的心裡都是拒絕的。
“小姐,該起來洗漱了。”
放在往常,秦雪蔚很快就會讓冬菊進來,可是今日裡,卻是遲遲未聽到門內回應。
冬菊心裡有些擔心,她比誰都清楚風千墨在秦雪蔚心目中的地位。
畢竟很久以前她就已經跟在了秦雪蔚的身邊,或者說,從她懂事的時候,已經跟在了秦雪蔚的身邊。
可正是因為如此,前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卻是讓她寒了心。
以前,她總以為自己在秦雪蔚的麵前位置是不一樣的,可是上回的事情卻是告訴冬菊。
丫鬟終究是丫鬟,哪怕是一直以來陪在秦雪蔚的身邊也好,隻要有些事情發生了。
無法避免的情況之下,自己終究會變成秦雪蔚的炮灰。
上一次的事情,雖然是花月顏所做,但是冬菊卻很明白,如果當時秦雪蔚能夠出聲阻止一下。
哪怕是一下也好,她的心都不會寒到這種地步。
跟在秦雪蔚身邊那麼多年,說沒有一點的感情也是假的。
但是如今看來,也隻是她對秦雪蔚有感情而已,至於自己在秦雪蔚的心裡,終究隻是個丫鬟罷了。
無奈的在心裡長歎了一口氣,冬菊隨即打起精神,再次對著房門的位置喊了起來。
“小姐,該起來洗漱了。”
隻能聽到門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是並沒有得到門內人的回答。
冬菊的心裡有些急,不禁再次的喊道,“小姐,該起來洗漱了。”
這條小命,雖然不值錢,但是她卻不想葬送在王府中。
她是被賣身到丞相府內的,如果她記得沒錯,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可以攢夠自己贖回賣身契的錢。
到時候她就可以離開這丞相府,哪怕是在外麵自己找個小活,也能養活自己。
這些天來,冬菊已經盤算好一切。
所以,她壓根就不想在這裡出一點的事情。
正在冬菊胡思亂想,甚至端著洗漱盆子的手也騰出來一個手來準備推門時,門內傳來了秦雪蔚的聲音。
“叫什麼叫,本小姐才剛起來。”
聲音裡有著隱忍的怒氣,隻是聽起來有些沒精神。
但終究還是讓冬菊放下心來。
還好沒事,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花月顏交代。
得到肯定的冬菊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應了聲,“小姐,奴婢已經準備好洗漱水。”
門內再次傳來了聲音,隻是這一次很是不耐煩,“得了得了,端進來吧。”
心裡著急的冬菊根本就沒發現今日裡的秦雪蔚有何不同,隻是應了聲,隨後推門而進。
進門,冬菊像往常一般往擱放洗漱盆子的角落走去,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向了床榻之上空無一人。
還沒等到冬菊開口說些什麼,腦後勺卻是被狠狠的敲打了一番。
手中的水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冬菊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暈厥過去。
在冬菊的身後,秦雪蔚的手中拿著一根木棍,眼裡沒有一點的溫度,隻是那微微顫抖的手卻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她在害怕。
雖然她以前確實是做過不少昧了良心的事情,但是從來都不是她親自動手。
畢竟是丞相府中的小姐,而且還是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隻需一句有意無意的話,替她完成事情的人就多了去。
可是今日裡卻是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未免有些害怕。
手中的木棍很快的丟在了地麵上,早已經穿著好的秦雪蔚沒有再在房間裡停留。
很快轉身離開了自己的閨房。
完全不理會當她離開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腦海裡的事情。
她一定要打敗淩寒那個小賤人,就算改名換姓了又如何?
血統還是丞相府的,說不定哪一天爹爹腦抽認回淩寒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