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雖然花月顏一直以來都是心狠手辣,但是說到底也隻是為了秦雪蔚著想罷了。
在花月顏的話音落下之後,秦暉也是開口說了起來,“易王爺該知道的是,微臣也就這一個女兒了,先不說她是庶女還是嫡女,但是在微臣的心裡看來,她與嫡女是同一個層麵上的。”
兩人的話清晰的聽到了風揚羽的耳裡,打在了風揚羽的心上。
聰明如風揚羽,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兩人話語中的警告呢,心底微微不悅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請嶽丈嶽母大人放心,本王一定會好好照顧雪兒。”
他說得認真,那一張俊朗的臉上都是認真,更是誠摯,就算秦暉和花月顏還想去說些什麼,所有的話也已經堵在了風揚羽的一句話裡。
沒有人再去說些什麼,風揚羽隨即向秦暉和花月顏告彆,“嶽丈,嶽母,那本王就先行離開了。”
他的眼睛時不時的往門外看去,甚至還有些一絲擔憂,不管他擔心是真是假還是擔心什麼事情,但是在客廳內的人看來,他就是在擔心方才怒氣離開的秦雪蔚!
見此情景,花月顏的心底才稍微的落下了一點,如此便好,隻要風揚羽對秦雪蔚好,那秦雪蔚終究有一天會明白她的苦心的。
沒有再挽留風揚羽,秦暉和花月顏也就送風揚羽到客廳門口的位置便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而風揚羽則是匆忙的帶著自己身邊的侍衛離開,很快熱鬨的丞相府中便是恢複了寂靜。
直到風揚羽和侍衛的背影都消失在他們的視線時,花月顏才長長的哀歎了一聲,隨即什麼話也沒說,轉身準備離開。
“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的秦暉伸出手來攔住了要離開的花月顏,眉頭輕皺,“夫人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般……”
秦雪蔚和風揚羽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是他和花月顏之間的事情。雖然方才花月顏一直都維持著平日裡的模樣,但是了解花月顏的秦暉,又是怎麼可能不知道花月顏其實還把事情憋在心裡呢。
如同平日裡和花月顏鬨彆扭一般,秦暉好聲好氣的哄著麵前的花月顏,也是向他解釋著。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是,千篇一律的解釋在彆人聽來已經是耳朵都已經起繭了。
早已經對這個回答免疫的花月顏,沒有像往常一般平靜的接受,而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秦暉,而後毫不猶豫的推開了秦暉的手,“相爺,枉費妾身一直都對你真心以待,從來都沒有過二心,可是你屢屢卻是用這樣的借口來搪塞妾身,不覺得膩嗎?”
就算秦暉不膩,花月顏可以明確的告訴秦暉,她膩了!
這些年來,她雖然是一個妾侍,但是做的事情都是一個正室應該做的事情。秦暉不納妾,她很高興,但是這正室已經是死了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就不願意把她扶正?
無非就是為了那個人留下來的野種!
眼裡頓時就迸發出一種無限的恨意。憑什麼她死了還要糾纏她這個活著的人?憑什麼她死了她這個活著的人卻是不能在相府裡正了自己的位置?
她也有女兒,她也需要給自己女兒一個光明正大能夠拿得出來的身份,憑什麼要為了那個死去的人留下的兒子讓位?
越想心裡就越覺得不舒服,花月顏瞧向秦暉的眼光中都充滿了憤恨,隨即二話不說的離開了客廳,頭也不帶回的。也沒有再顧忌給不給秦暉一個麵子。
看著那轉眼就離開了自己視線的花月顏,秦暉整個人都是有些淩亂的。
他也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花月顏的火氣竟是如此之大,要知道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花月顏雖然是生氣,但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拂了他的麵子。
能夠感覺到有幾道視線時不時的從他的身上掃過,雖然很快的離開,但是卻讓秦暉的心裡十分的不悅。眼神深邃的掃過了在客廳裡的下人,卻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離開了客廳。
客廳內,那些個下人也隻能默默的低下了自己的頭,身子也是不由的輕顫一番,隨即在腦海中把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自動刪除,表示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
畢竟方才秦暉的目光中,可都是在向他們說著:今日的事情誰若是嚼舌頭,他就讓他們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高山之巔。
雲霧縈繞,青蔥玉林,時不時的飛過一些鳥兒,清脆的鳥叫聲在山林中響了起來。此時,山峰之處,本應該是寂靜無比,荒無人煙,卻是多出了兩人。
隻是在雲霧的縈繞之下,兩人的真實麵目都沒能看清,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些許輪廓。
“他怎樣了?”很是簡短的一句話,背對著地上的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響了起來,顯得有些詭異。
涼亭之中,背對著地上跪著的人,男子身著一身黑衣,那一頭的黑發都披散在背後,隻是那聲音卻是極其的不符合他的身份,太過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