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森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淩寒眸裡含冰的看著麵前的問晴,“跟在我身邊的人,應該做的就是聽從我的話。”
無可否認的是,問晴攔住淩寒是奉了風千墨的意思。
聽到這裡,問晴的臉色變了變,有些尷尬卻也隻能無奈的退到了一邊。在她退到一邊之後,院外則是傳來風千墨那沉穩而帶有安撫的話語,“你就在府裡吧,本王去處理這件事情。”
目光掃過站到一邊的問晴,隨即若無其事的移開,淩寒並沒有因為院外傳來的聲音和來人而停住自己的腳步,而是徑自的往外走,在門口的地方已然與風千墨狹路相逢。
一個在院門外,一個在院門內,兩人都沒有閃身的意思隻是僵持在原地。
“娘子,這件事情本王一定會給你一個完好讓你滿意的答複,你就在府裡吧。”瞧著麵前臉色不明的淩寒,風千墨心裡也是有些寒涼的。
清楚的記得,初初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幅模樣,倔強卻從來不可能讓彆人欺侮。
“讓開。”淩寒雙眼直直的看著麵前的風千墨,口氣是完全沒有商量,“我的店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就讓我當個縮頭烏龜一樣,窩在自己的殼裡?”
隻見風千墨的唇瓣動了動卻是沒有給風千墨把話說出來的機會,淩寒繼續的開口說道,“若是你希望找到一個在家相夫教子,賢良淑德的女子,那抱歉,我不是你的菜!”
說完,淩寒便是用力的把風千墨推開,徑自的往外麵走。這一次的事情,她絕對會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也為這玉茗閣中的員工們都討回一個公道。
她倒是要看看,這一次風揚羽是要怎麼自圓其說!
身後,風千墨依舊有些怔愣的站在原處,被淩寒的話驚得是一乍一乍的,反應過來的時候淩寒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連忙追了上前,“娘子,本王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擔心……”
然而,不管他說些什麼,前麵的人隻顧著走,連頭也不回一下,更不用說反應了。
景王府的馬車在玉茗閣的門前停了下來,掀開車簾的第一眼,淩寒就隻有一個感覺:亂。
平日裡玉茗閣都是門庭若市,今日裡連個人影都沒有;就算是有,也隻是一些人站得遠遠的,時不時的樁著膽子往這邊的方向看。
從馬車上下來,就連玉茗閣的門口也是滿地的碎片;淩寒甚至腦海裡已經出現了一副畫麵:幾個人尤為平民的從玉茗閣中走進,也很是正常的挑選一些東西,直到付錢之後才佯裝驚訝而怒氣衝衝的衝到玉茗閣中夥計的麵前,說這些東西都是贗品。
絲毫不顧夥計的解釋,或者說壓根就沒給夥計出口的機會。一改之前的平凡,氣焰囂張的開始把手中所買的東西都砸掉,並且說出一些不稀罕這些贗品,他們玉茗閣騙人等等之類的話語,而後不知從哪裡拿出的棍子,開始敲打玉茗閣內的一切,而門口這些碎片,想必是一些人從店內不顧夥計的反對直接摔到了外麵。
玉茗閣中的顧客跑的跑,躲的躲,再也不留戀這閣中的東西,隻顧著逃命。誰也沒有想到會飛來橫禍。尤其是地麵上還有一些已經乾涸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站在玉茗閣的麵前,淩寒並沒有上前,而是緩緩的閉上雙眼,沒有人知道她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她渾身散發的凜冽氣息,卻是連那些站在遠處好奇的人都已經感受到,涼意習習。
“娘子。”從馬車上下來,瞅見淩寒那深不見底的神情,風千墨眼裡都是擔憂,雙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想要放在她的肩膀之上,安慰於她卻是最終還是無力地垂回到自己的身邊。
“玉茗閣中受傷的夥計在哪裡?”驀地睜開雙眼,淩寒並未回頭卻是問出這樣的話來。跟在身邊的問晴低下頭回答著淩寒的問題,頭一次覺得在淩寒的麵前覺得如此的拘束,“在回春堂裡。”
“有沒有生命危險。”再次的問出口,依舊是平靜得如同一汪春水一般,沒有一絲的漣漪卻是讓人心底感覺到心驚。
有了之前在院中的那句話,問晴也不敢再去看風千墨,隻能低下頭一五一十的回答淩寒的話,“並沒有生命危險,嚴重的恐怕會有些人終生殘疾,輕者包紮之後便無什麼大礙。”
聽到問晴把這些話都告訴了淩寒,本來想要生氣,但是風千墨卻驀地想起,是自己把問晴給了淩寒當貼身侍衛的,若是再插手恐怕淩寒會不悅。
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還沒等風千墨去說些什麼,淩寒一口氣地把接下來的事情都問得一清二楚,“行凶的人可是抓到?玉茗閣中的損失可是統計?這件事情可是通知了官府或者其他的人?”
三個疑問接踵而來,問晴有些愣卻隻能把自己所知的都一一告知,“砸店傷人的幾個人都已經被抓到了。玉茗閣中幾乎沒有完整的東西,就連櫥櫃都已經被砸碎。”
總而言之一句話,損失慘重!
“事情發生之後,並沒有官府前來隻有在場的人知道。”把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完,問晴的心並沒有因此就放下來,反而是懸到了喉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