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如今景王爺早已不在沙場上。這些年治病又是積蓄屢動,若是再自己填補上這玉茗閣的損失,這得需要多大的消費啊。”
“不過這景王爺心胸也著實是大,雖然說玉茗閣不是他開的,但好歹也是景王妃開的,如今這樣被易王府的下人一砸,可不是在打臉嗎?”
……
眾說紛紜,但輿論最終還是倒向風千墨這邊,這讓坐在景王府門前的風揚羽聽到,錦袖之下的雙手也忍不住的攥了起來。
若是他真的要答應了淩寒的要求,損失的會是錢財方麵以及落得一個管教下人不嚴的罪名。但若是他像風千墨所說的,在賠償方麵有著為難,那失去的將會是這些百姓的心。
管教下人不嚴這個罪名,不管他是答應賠償還是不答應賠償,百姓都已經知道。但他若是不答應賠償,那在管教下人不嚴的罪名上更是有一個罪名,那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下人都是他府中的,若是……
風揚羽在心裡度量了幾秒鐘的時間,便是抬起自己的頭來,勉強的扯起了笑容,看著麵前的風千墨,心裡暗道風千墨真是有心機,但是卻隻能賠著笑臉而理所當然的說道:“景王這就說笑了,既然是府裡的下人犯了事,說到底也是本王這個當主子的錯,這該賠償的當然要賠償了。”
往那些跪著的下人方向看了一眼,風揚羽眼中閃著隱晦的光,但是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來,放在淩寒的身上,也是略表歉意,“景王妃儘管把清單寫好派人送到易王府就是。本王沒有意見。”
看著風揚羽的臉色確實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淩寒卻是很明白,對於風揚羽這種錙銖必較的人來說,這個跟頭絕對是栽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如今之所以會答應她所提出的要求,無非就是因為利方麵的對比之下所選擇而已。
隻是,這與她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為彆的,就因為得罪她了,她沒讓他連本帶息的還已經算是不錯了。
二話沒說的,淩寒把手伸向一邊的問晴,隨即問晴很是認真的把一張紙遞到了淩寒的手中。隨即淩寒也沒說什麼,也是很快就把問晴遞過來的紙張放到風揚羽的麵前,“這是得知玉茗閣被砸之後整理出來的清單,也是第一份整理出來的,易王爺也不必害怕這裡麵會有什麼不妥,總而言之,該賠的賠,不該賠的,我也不會多圖你一分。”
話語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隱藏在其中。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正義光芒都圍繞在周邊,讓人忍不住的把目光移放到她的身上。
瞧著這般的淩寒,風揚羽愣神了一會的時間,心底有一種異樣閃過,但是很快就消失殆儘,不留一點的痕跡。
回過神來,把淩寒遞過來的紙張接在手中,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揣進了懷中,隨即沒有一點情緒的開口道,“景王妃說的本王都已經答應了,那這幾個下人……”
他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與人說過話,即使在麵對風奇嶽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的委曲求全。
淩寒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地上跪著瑟瑟發抖的下人身上,而後才開口道,“既然易王爺都已經說了會把玉茗閣整理好,並且我的清單已經當眾給了易王爺,易王爺的下人我自然會還給易王爺。”
冷笑一聲,淩寒隨即把目光移放到風揚羽的身上,“恕我多嘴了,不知道易王爺是打算怎麼處理這些下人呢?”
她今日要風揚羽在當眾把處置辦法說出來,而後再看看風揚羽是否如實的處理。惹了她,可不僅僅是錢財就可以處理好的。該怎麼罰還是怎麼罰不是嗎!
可能是沒有想到淩寒居然還會問出這樣的話來,當即風揚羽的臉色都黑了下來。雖然事後他努力平穩自己的心情,可是這在當眾就被下不來台,又是能夠轉換到哪裡去?
若是平日裡就算了,但是今日裡他明顯就已經落入下風。對於他來說,淩寒此舉無異是落井下石。
牙根已經咬得咯咯直響,風揚羽努力的平穩著自己的心情,隨即才開口道,“既然是本王管教下人不嚴,自然是帶回府去好生的調教一番,這就不勞景王妃掛心了吧。”
瞧著風揚羽那臉色就算是極力隱忍也好不到哪裡去,淩寒不由的在心裡搖了搖頭。看來這些年來風揚羽的確是過得順風順水,如今隻是說道個幾句就已經忍不了了。
也難怪會派人作出這種事情來不是嗎?
隻是,要怪就怪他自己先惹到她的。從她來到京城到現在,哪一出不是因為有風揚羽的助攻?當全真以為她是好拿捏的軟柿子了吧!
“我自然是不掛心這方麵的事情,隻是想告訴易王爺。這府裡的下人可是要看管好。俗話都說打狗都要看主人,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還真的讓我為難要怎麼處理呢!”
話語說得正是輕巧,隻是聽在風揚羽的心裡卻很不是滋味。隻是看了一眼淩寒,隨即風揚羽便是派人把下人帶走,“景王妃放心,一次即可,又是怎麼會出現第二次呢!”
一次失敗,他總會吸收一些教訓,又是怎麼會再給淩寒這種當麵在大庭廣眾下指責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