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擲地有聲卻是讓人的心中不由一震。
風千墨的話語中對淩寒是充滿了信任,沒有一點的懷疑更沒有一點的退縮。不知道結果如何卻是甘心為達到淩寒的目的而不惜自己舍身跳入風揚羽話語中設好的陷阱之中。
一時,淩寒竟是不知道該作何滋味。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充滿了心腔。
與之同時,風千墨的話語剛落下風奇嶽的聲音也是從口中落了下來,聲調都要比平日裡高上兩個層次,“不行!”
風奇嶽的眼中充滿了擔憂,驚愕也是爬上了他的臉上。
怎麼可以擔保?!
就連宮中眾多太醫對風揚汐的毒都束手無策也隻能暫時壓製,並且不知道這毒素會何時複發;更彆說此時風千墨要擔保的是一個毫不懂醫術僅僅是憑判斷而請求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淩寒了。
擔保,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在以卵擊石。
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風奇嶽寧願風揚汐出事而淩寒因為這件事情而受牢獄之災,卻是怎麼也不希望風千墨在這件事情中越陷越深。
就連旁邊的宮人也因為風奇嶽這突然就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眼角瞅見了風揚羽一瞬間的臉色變化,不由的輕步上前,如同往常一般安慰著風奇嶽。
“皇上息怒……”
回過神來,風奇嶽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子來,不由的緩下了自己的聲音,“景王爺,你可是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麼。”
此時,風揚羽是不打算再插手這兩人之間的談話了。因為他知道,像風千墨這般重情義的人,一定是會孤注一擲,哪怕是隻有一絲的可能,風千墨都會選擇去試。
風千墨選擇去試,那就得為淩寒做下擔保,否則他是不會輕易的讓淩寒進去的;而風千墨要擔保,卻不是風奇嶽所希望的。
所以,不管這件事情到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他也不會虧!
“父皇,兒臣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風千墨也是一臉的認真,語氣平淡卻是十分的篤定,“兒臣相信王妃,一定能夠做到。”
麵對這般堅定的話語,一時之間風奇嶽竟是有些啞言,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相信?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凶多吉少,哪裡是一個相信就可以涵括的?
“易王……”知道勸阻風千墨是沒有用了,風奇嶽不由的把目光放到風揚羽的身上去,“不如就一人退一步……”
隻是,風揚羽此次就已經篤定了想法,哪怕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父皇,兒臣若真的退步,日後無法麵對自己的額娘。”
對此,風奇嶽沒有辦法去說些什麼,哪怕是一國之君卻對這些人倫常理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無法去怪罪風揚羽些什麼,畢竟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不管真真假假,都有這麼一個基礎。
“父皇,時間緊迫,兒臣就在此為王妃擔保。”在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風千墨就沒有打算要回頭,“若是此次因為王妃接近小汐的身邊而小汐生命堪憂,兒臣願意為她承擔所有的事情!”
一語落,驚四座。
饒是淩寒也沒有想到風千墨擔保的最後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也就是說,若是此次她進去,風揚汐病情一定要好起來,不然風揚汐毒素發作,那也是她的罪過。
她的罪過,後果不必她來承擔,而是風千墨來承擔!
就算是風千墨知道她會解毒,可是這般毫不懷疑的選擇相信她,難道真的就不害怕會有意外發生嗎?
淩寒有些茫然了,有些呆愣的把視線轉移到風千墨的身上,正好與風千墨的視線相互碰觸到,能夠瞧見的是,他眼神裡的堅定和信任。
一直都站在身後充當助攻的風天樂,看到此情此景,聽到這種話語一時之間心裡也是忍不住的羨慕,同時有些抽痛。
什麼時候,她的身邊也能夠有這樣一個對她嗬護至此的人?
早就已經想到了這樣情景的風揚羽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臉色上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身邊的秦雪蔚麵目有些猙獰起來,一雙杏仁眼狠狠的盯著地麵上。
似乎要把地麵上盯出一個洞來一般。
賤人!果然是賤人!
此時的秦雪蔚是恨極了。想著當初就已經在杖殺淩寒之後再補上個幾刀,親眼看著野狗把淩寒的屍骨都吃了才是!
風千墨的堅定,看在風奇嶽的眼裡有的是心痛和無奈,本想阻止卻是無力阻止。每每是風千墨決定的事情,能夠挽回的又有幾件呢。
“罷了罷了。”風奇嶽這回是真的筋疲力儘了,無奈的揮了揮自己的雙手,“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謝父皇。”風千墨恭敬的謝過了風奇嶽之後,轉而回頭看著身邊的淩寒,眼裡充滿了信任和肯定,完全就沒有一點的擔心。
這種堅定的眼神,深深的觸動了淩寒的心;在這一個瞬間,心中那高高矗起的圍牆,似乎轟然而塌。
“謝過父皇。”給了風千墨一個放心的眼神,淩寒也是恭敬的麵對風奇嶽的方向,並且不卑不亢的開口道,“兒媳一定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