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很想去說些什麼,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以“自求多福”的眼神看向坐在床榻邊上的淩寒。
“哦,徐太醫你是不是不放心這藥?”全當不知道徐太醫是什麼意思,淩寒佯裝“恍然大悟”的看向一邊的徐太醫,隨即也把視線放到了碗中的湯藥中。
自言自語道,“嗯,這樣的擔憂很正常,就連我都有點不放心呢。畢竟我隻是按照記憶中還記得的說出來。”
說完,也不顧一旁太醫們的麵麵相覷和一臉的疑惑,淩寒把湯藥湊到自己的嘴邊,輕啜了一口,眉頭輕皺,似乎覺得苦得厲害。
一時間,對於淩寒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竟是沒有一人能夠去說些什麼。
“沒事的。”淩寒點了點頭,隨即趁著那些太醫們怔愣的時候,開始把湯藥喂進風揚汐的嘴中。
所幸的是,縱然是昏迷中風揚汐喝藥也是比較容易喝進去,並不用多去想些其他的辦法。
等到淩寒把藥喂完的時候,徐太醫也是回過神來,一臉驚愕和擔憂,“景王妃,是藥三分毒,你方才怎麼能……”
“那又什麼?”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反正這藥也是胡亂配的,想起哪個就配哪個,毒不死我還能毒死一個身中奇毒的人麼。”
說完,淩寒便是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卻是在這個時候,床榻上卻是傳來了一聲嚶嚀聲,有些痛苦。淩寒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床榻上的風揚汐,隨即連忙的坐到了風揚汐的邊上。
雙手拍上風揚汐的後背,瞧著風揚汐微微的睜開雙眼,連眼中都是受傷時,她的心微微一痛。
佯裝若無其事看不出風揚汐的痛楚,淩寒關心的開口問道,“小汐,你感覺怎麼樣。”
“嫂,嫂嫂,我……”還沒等風揚汐把話說完,“嘔”的一聲,風揚汐頓時口吐黑血,甚至是濺了淩寒一身。
“快,快來看看!”淩寒整個人都慌了,手忙腳亂之後才想起身邊有太醫,讓太醫上前看時卻是連個位置都不讓,好像被嚇住了一般。
那般的逼真。真得沒有人懷疑她此時的情緒是作假。
而一旁的徐太醫也是神色慌張,但比上淩寒來還是鎮定許多,“景王妃,還請你先讓讓,讓微臣看看小皇子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
“哦,是,是。”宛若才反應過來一般,淩寒從床榻上站了起來,身子挪向了一邊。
一切顯得是這般自然,而反應是這麼的正常,沒有人去懷疑些什麼,從始至終都沒有人發現,從徐太醫進門之後風揚汐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再在淩寒擦拭的過程中,臉色更是緩緩的有了變化。隻是這一切都沒有人注意到,給彆人的感覺是這般的理所當然。
被認為最有資格說話的徐太醫坐到風揚汐的麵前,開始給風揚汐診脈,握上風揚汐的脈部時,他明顯有些驚愕,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淩寒。
瞧見淩寒的臉上是一臉的著急,還夾雜著一些擔憂,倒是沒有其他的表情。
這倒是讓徐太醫有些疑惑的扭過頭來,而後繼續診脈並且就風揚汐吐出來的黑血查看了一番。
直到這些事情全部做完,而徐太醫也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則不著痕跡的往淩寒的方向看了看,很快就有其他的太醫上前開口問道。
“徐太醫,這,情況怎麼樣啊?”
還是有人關心風揚汐的情況的。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但至少他們也是擔心自己的腦袋和飯碗能不能保住。
“這黑血,看起來有些不正常啊。”
有些太醫也是看出了端倪,而且地上的黑血也是發出一些惡臭,身為醫者本就靈敏,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去感受,觀察。
“你們來看看。”徐太醫心底還是有些不大確認,站了起來然後把風揚汐身邊的位置讓給了彆的太醫來診斷。
沒有人去說些什麼,都覺得徐太醫這個舉動有些奇怪但也想要知道真實的情況如何,便是一一的上前。
一開始,每個人上前臉色都是有些不好而憂心忡忡的,隻是當他們把上脈時,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化直到整個人都驚愕得好像一座雕像一般,卻是能夠主動的把位置讓給彆人。
直到所有人都診斷完畢,一一的回過神來,太醫們中也是炸開鍋來,“怎麼可能!”
“我們辛辛苦苦的研究了一個晚上,可是結果卻是如此。”
“難道天意如此嗎?”
幾人之間的對話其實淩寒是最清楚不過,無非就是不敢相信自己診脈的結果,或者說覺得自己的專業受到了挑戰,而且還是來自她一個“不知醫術為何”的人的挑戰。
隻是,在這種生命都堪憂,腦袋都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僅僅是唯一存有一點這樣的心思罷了。
事情順著她想象的方向走,這戲自然還得演下去。
“怎麼了?”佯裝出一副擔憂而稍夾驚恐的模樣,淩寒的臉色也是有些蒼白,“難不成小汐他,情況很不好嗎?”
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氣,才把最後的話說出來一般。不管是表情還是話語間,淩寒都是把握得十分有度。
太醫們都住了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淩寒,有的人甚至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了出來,“景王妃難道真的不知道這解毒辦法嗎?”
“景王妃是真的不懂醫術或者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