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風揚羽在彆人的麵前倒還真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今日裡這般也算是正常。可淩寒分明感受到,今日裡的風揚羽比起平日裡可謂是禮遇有加。
這種變化沒有平日裡的刻意。倒像是從心底發放出來的。
淩寒心中疑惑的同時,雙眼也是不由自主的往秦雪蔚的方向看去。隻見秦雪蔚梳著百合髻,頭頂上斜插著一支鎦金點翠步搖。雙手安靜的放在她的身上,捏著一張印滿了荷花的手帕。
一襲湖碧的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再加上腳上穿著一雙鳳紋繡鞋,看起來還真的是讓人覺得端莊美麗。
尤其是她站在風揚羽的身邊,臉上適時的染上那麼一點紅暈,如同一隻柔順的小綿羊一般,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
隻是當淩寒把目光放到她的眼中時,卻分明的看到了她的眼底隱藏得極深的高傲,有種胸有成竹的氣勢,倒是讓淩寒覺得有些奇怪。
若說這兩人是裝出來的吧,看這情況也不像。她能夠感覺到風揚羽是真的高興,至於這秦雪蔚,給她一種儘在把握的感覺。
難不成……
此時的風揚羽也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兩邊的位置上,自然是來賓坐的。
隻是拍了拍手掌,樂聲頓時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站在外麵的舞女。倒真的有點宴會的意思。
隻是這宴會的真正目的,還真的沒有幾個人清楚。
歌舞之下,淩寒輕啜著茶,把目光放到左邊的風千墨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至於這話題自然不會讓彆人多去想些什麼了。
無非就是跟風千墨說,不要喝酒一類的。
囉囉嗦嗦的倒像是一個老太婆,而她說的話語卻是讓風千墨甘之如飴。
要知道,以前想要這麼一個人關心也沒有。如今雖然囉嗦了點,可好歹也是真心關心自己的不是嗎?
作為主人家坐在主位上的風揚羽,在聽到淩寒囑咐風千墨的話語時,眼眸低斂,沒過多大一會的時間抬起頭來,調侃道,“看來景王福氣還真不小。”
話題瞬間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風千墨倒是不打算躲避,微微挑起眉頭,全當自己不知道風揚羽是什麼意思一般,“易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風揚羽把視線移到風千墨身邊的淩寒身上,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之後,隨即才開口說道,“有這樣一個王妃,豈不是福氣?”
話語間對風千墨也是充滿了羨慕,雖不知這其中的真假,但風千墨卻也是十分中肯的回答道,“易王的王妃亦是如此,易王也是有福氣之人。”
話語一下子轉移到秦雪蔚的身上,風千墨的誇讚卻是讓秦雪蔚覺得驚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有那麼一瞬間,她心底一下子湧上了一個念頭,關於風千墨的念頭。難不成他如今看清了淩寒的真麵目,感覺到她的手所以今日裡才會這麼說嗎?
秦雪蔚眼中浮上了一絲驚喜,但身邊風揚羽渾身散發出來的熱量卻是讓秦雪蔚稍稍的回過神來。
不不不,他不是看上她了,而是因為這是一個客氣的回答罷了。意識到這個方向的秦雪蔚臉色有那麼一瞬間是變的,但沒多大一會的時間又恢複過來。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倒是端得住自己的架子。
坐在下方的淩寒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什麼時候這秦雪蔚居然也知道收斂了?是她多想了還是秦雪蔚真的沒了風千墨的存在,鐵定心要鏟除她?
淩寒清楚的知道,像秦雪蔚之前的種種作為,雖然是針對她,可是在說起風千墨的事情或者在麵對風千墨時,難免失常。而這種失常不僅僅是因為秦雪蔚對她的恨,更是因為秦雪蔚的心中有風千墨的存在。
隻是,如今秦雪蔚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茬。近段時間來,淩寒可是分明的感受到秦雪蔚的戰鬥指數已然提高了不少,看來這秦雪蔚是非要與她作對了。
至於風千墨,可能就是源於那一種她得不到彆人也彆想得到的念頭吧!
心裡這般想著的同時,淩寒的心中也是不由的提高了幾個精神。今天的宴會,不管是鴻門宴還是什麼宴會,但她能夠肯定的是,這一場宴會絕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結束。
風揚羽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風千墨拉著家常,一旁的人在欣賞著歌舞的同時也沒忘記和風千墨以及風揚羽說上個幾句,一時間這客廳中可謂是熱鬨非凡。
淩寒依舊充當沒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儘量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有一句話叫做怕什麼就來什麼,用在淩寒的身上還真的是適合不過。就好像現在。
坐在自己位置上一直都默不作聲充當著一個當家主母的秦雪蔚,終於是按耐不住的開口說道,“王爺,妾身看我們這些婦人也是有些許無聊,不如妾身帶她們到府中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