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櫃從桌麵上抬起頭來,遵循待客之道,笑了笑,“可以的。”
簡單的一句話,給人的卻不僅僅是一種待客的態度,反而是十分的真誠。哪怕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總給淩寒一種感覺。
掌櫃,就是天生的掌櫃相。
問了問其他的事情,掌櫃也是一一的回答,並且回答得十分中肯。把注意事項都說了之後,孤煙這才交上房錢。
房錢不多,中規中矩的。作為生意人的淩寒,能夠感覺到女掌櫃出的這個價格,是十分恰當。
瞳孔中不由的張大,淩寒斂低眼瞼在心底暗暗疑惑:這人看起來做生意頭頭是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心中疑惑但淩寒卻什麼也沒說,隻是與孤煙問晴跟隨著掌櫃的前去房間中,落下挨著的三個房間之中。
兩天的奔波著實是累壞了幾人,好生衝洗一番簡單吃個飯便是早早睡下。
一夜無眠。
當晨曦的陽光照進這個鄉間的小店時,溫和的陽光散落到客店的房間內,是一片溫和。
沒有京城中絡繹不絕的喊叫聲,也沒有京城中嘈雜的聲音。很靜,可是卻帶著鄉間鄉民的憨厚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悅耳。
睜開眼來,淩寒把能夠感受到的都一一的感受了一遍,心裡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京城,就好像是大都市;鄉間,雖有鄉土氣息,可正是這一點,會讓那些習慣在大都市中衝鋒的人,在這裡找到一種獨特的寧靜。
淩寒也是如此。
隻是她心裡並沒有完全的平靜下來。因為她心裡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也掛念著自己心中的人。自然做不到旁騖無語。
在心裡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淩寒在心中暗自想著。自己一定要儘快的把事情完成,然後回到京城。
畢竟,她可是打不死的淩寒啊。又怎麼可能會極為依賴這種生活和寧靜?
直到淩寒從床上起來穿戴完畢,門外響起了女掌櫃的聲音,“客人,奴已經給你們準備好水了。”
聲音是不卑不亢,聽不出一點的情緒;這還是淩寒第一次如此看不清一個人。
明明是開客店的,可是卻沒有生意人身上那種銅臭味;明明做著這些貴族們嗤之以鼻的事情,可是卻沒有一絲的屈膝。
難不成,侍候彆人沒有給她的性子造成一點點的扭曲嗎?
淩寒在心裡疑惑,在開門時也沒開口問。倒是挺佩服麵前這位女掌櫃。
在這個年代,做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是淩寒心中所敬佩的。淩寒一直想要把玉茗閣或者說靚一閣中的人都培訓成這個樣子。
要說玉茗閣中,有紅芪在,倒是不成問題;隻是靚一閣中的袁裁縫,可能是跟著她的時間還短,加上一直認為身份地位有些地下,在彆人的麵前總是抬不起頭來。
這是淩寒所煩惱的。
隻不過,她相信每一個人蛻變都有一個過程。而且隻有慢慢變化的人,領會了其中的精髓,日後也一定會成為一個人上人。
“謝謝。”
在接過掌櫃手中裝著水的臉盆時,淩寒輕聲開口道謝。鬆手準備離開的女掌櫃,在聽到淩寒說的話時,忍不住的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麵前的淩寒。
見她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女掌櫃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低了低自己的頭,“不客氣。”
不是“應該的”,而是“不客氣”。這一個回答再一次刷新了淩寒對女掌櫃的看法,不由的在心裡給女掌櫃豎起了大拇指。
等到淩寒洗漱出來時,孤煙和問晴已經在門外候著了。沒有多餘的話語,三人一同來到客店中,點上幾個小菜和稀飯。
直到喝完之後,在付錢時淩寒上前開口詢問,“掌櫃的,請教個問題。”
既然來到了這裡,當然是要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不然她還真的不會前來。
由於之前淩寒說的那一句“謝謝”,確實讓女掌櫃改觀不少。對於淩寒的問話也是有問必答,可是表麵上倒是沒什麼變化。
“請說。”
中規中矩的回答,淩寒倒是一點都不介意。畢竟她感覺到,女掌櫃話語中有些不一樣,“這裡是‘粒棉村’,我也是聽碩,盛產棉花。”
“不知道要談棉花的生意,找誰比較好?”
總是有些事情有一個人主導的。鄉間事情有很多都說不準,淩寒開口詢問也隻是為了落個心安。
沒有想到淩寒會直接開口,女掌櫃有些詫異,但還是很快就開口說道。
“鄉間的事情都是有村長主持,至於這棉花,是劉家大嬸家管理的。”
女掌櫃的話下,讓淩寒身旁的孤煙和問晴都有些詫異。既然是鄉間,管理的事情又怎麼會分兩個人管理?
尤其是,這管理生意的,還是個女人。
雖說有了淩寒這一出,可是她是王妃啊。而且頭腦確實是很聰明,有經商的天分,就不知道掌櫃口中的“劉家大嬸”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