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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他是墨王兄身邊最為信任的親信,先不說墨王兄如今身在何處。若是墨王兄知道您的做法,他也一定不讚成啊!”
若是初來乍到之時,遇到這種事情風天樂會覺得麵前的風奇嶽是個昏君,可經過五年的沉澱,她已然明白了不少。
她並沒有斥責風奇嶽做事陰狠,而是站在風奇嶽的角度上與風奇嶽說著風千墨和孤煙的關係。
“不管出了什麼樣的事情,兒臣相信墨王兄都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尤其是自己信任的人能夠好好的活下去。父皇若是真對孤煙動手,若是墨王兄知道,那他該是怎麼樣的感想?”
“何況,墨王兄隻是不相信嫂嫂和慕寒出事,說不定他也平平安安的,隻是在尋找嫂嫂和慕寒。”
“等到他到時候回來,得知孤煙出事,那他該是什麼樣的感想啊!”
字字珠璣,每一句話幾乎都是從心裡說出來。看在旁人的眼裡,隻覺得風天樂很是悲慟,沉浸在痛苦之中卻是沒忘記為風千墨爭取親信的留下。
哪怕是躺在床榻上的孤煙,在聽到她的話,再配上她的表情時,一時也是呆愣。
他和風天樂都很清楚這裡麵究竟是怎麼回事。雖說風奇嶽的震怒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可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風天樂卻是聲聲悲慟。
就連他,在這個時候都忍不住要認為風千墨為了尋屍而失蹤是一件真切的事情了。
明知其中是怎麼回事的人幾乎都要信以為真,不知裡麵隱情的人自然已經完全相信。
尤其是風奇嶽,沉浸在失去兒媳和孫子的悲痛中,還要接受自家的兒子失蹤這個事情,本來就不易。如今聽風天樂幾近聲淚俱下的話,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無奈的揮了揮手,聚集在一起的錦衣衛散去,他才跌坐在位置上,“朕自知這一次凶多吉少,可是卻沒能阻止他們,是朕的錯,是朕的錯啊!”
風奇嶽從來沒有這般的懊悔過,雖然此時的宮裡人不多,也就孤煙和風天樂,以及風奇嶽身邊的宮人,除此之外已無他人。
彆說是風天樂沒有見過風奇嶽如此懊惱模樣了,就連陪伴在風奇嶽身邊的宮人,都沒有見過。
沒有人懷疑的是,風奇嶽的身份若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此時恐怕胡狠狠的抽自己的嘴巴子。
宮人心驚,首先反應過來連連上前順著風奇嶽的背,“皇上勿要責怪自己,當時王爺和王妃的去意已決,您也是攔不住啊!”
說著勸阻的話,而這些話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聽起來是安慰,可卻讓風奇嶽越發的責怪起自己來。
當時聽著淩寒和風千墨要前去救風揚汐時,他確實想要勸阻,可是想著為了風千墨和淩寒的名聲著想,還是應了下來。
何況他也不可能被外界的人傳為一個連自己親生子嗣都不救的皇帝,隻能應答下來。
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他基本是沒怎麼勸就讓淩寒和風千墨前去,可沒想到事情會到這種地步。
“你確定王妃和小世子,已經出事了嗎?”沉穩下來的是無儘的傷痛,風奇嶽卻隻能死命的壓著自己心裡的痛楚,正臉麵對麵前的孤煙。
沒了那一種怒氣,也沒有高高在上的銳氣,此時的他隻是一個父親。
言語間似乎有喜哽咽,躺在床榻上的孤煙都忍不住為之動容。在回答麵前的風奇嶽時,他斂低眼眸,“是,當時王妃和小世子掉下懸崖時,奴才和王爺未來得及營救……”
雖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可過程也是驚心動魄的,畢竟有太多的外在因素能夠影響到他們,就好像風揚羽不放心派來的殺手一樣,不受自己的控製。
明知道掉下懸崖是主導的一場戲,可是想到在山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孤煙還有著心悸。
風奇嶽雖然已經知道孤煙的回答,可是他內心裡卻是希望,這隻是孤煙開的玩笑。他甚至在心裡想著,孤煙給他開這種玩笑,隻要淩寒和小蒙奇奇活著。
隻要風千墨能夠平安回來,那他不會跟孤煙計較這裡麵的事情。
如今看來,他自己的假設不可能實現。而孤煙一身的重傷也不是在開玩笑。
“你和景王被打散時,景王可還好?”他揪心淩寒,更揪心小蒙奇奇。可與風千墨比起來,失去淩寒和小蒙奇奇的傷痛並沒有那麼大。
掉下山崖,生還的機會恐怕已經沒有了。所謂是死不能複生,他再痛苦卻更加關心風千墨如今的情況。
風千墨是被殺手衝散的,也就是說,風千墨生還的機會很大,而風奇嶽堅信,風千墨的運氣並不差。不然五年前他早已經死在沙場。
心裡祈禱著風千墨沒有出事,風奇嶽卻是沒忘記一些枝末細節上的東西。
沉默了幾秒的時間,孤煙才開口說道,“奴才與景王被衝散之前,景王身上負傷。”見風奇嶽的臉色在這一瞬間就沉了下去,孤煙補上一句。
“奴才已經儘力把殺手引往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