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遊魂一般,看著麵前的淩寒給江鄂處理著傷口,卻是遭到江鄂的拒絕,“不用了,在來之前我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如今,挺好。”
他的話很是真誠,完全看不出玩笑的意思,甚至他用力的阻止麵前的淩寒,搖著頭,“我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不用再做無謂的事情了。”
也是這個時候,江采藍才發現自己一直認為嚴厲的父親,發絲已經斑白,兩鬢間也有著年輪的證據,就連臉上,都滄桑了好多好多。
整個人好像瘋了一般,江采藍用力的推著麵前的淩寒,“你治,你治,你把他治好!”
她不斷的推搡著淩寒,風千墨很是不滿的瞥了江采藍一眼,輕輕鬆鬆的把淩寒擁進了自己的懷裡,“江門主,如今你是在景王府中,這般難道不怕招來人嗎?”
很是不喜歡麵前的江采藍,縱然她此時為了江鄂神情有些癡狂。但是她以前的種種惡行卻是沒法磨滅。
江采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明明是與淩寒玉石俱焚,卻是怎麼會刺到江鄂。
如今風千墨的話,聽在她的耳裡卻是覺得刺耳得厲害,尤其是風千墨所說,她如今在景王府中。
她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
沒等江采藍去說些什麼,依靠在一邊的江鄂,一張老臉上都是請求,“我自知我這孽女作惡多端,確確實實是死不足惜,可是希望景王爺,和景王妃能夠看在老夫的麵子上,饒過她一命。”
言語間都是請求,血跡也從他的嘴中流了出來。
若說江鄂前麵的話會讓麵前的江采藍一如既往的覺得江鄂對自己不上心,那他後麵的話無疑是讓江采藍瞪大了一雙眼睛。
她從來沒有想過,江鄂居然會為了自己求情。
從她進入景王府中到現在,她一直認為的是,江鄂是為了前來清理門戶,到最後也一定是要她伏法,可是沒想到江鄂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為她求情,又怎麼可能讓她不驚訝呢。
風千墨什麼都沒說,隻是看著麵前的江鄂,隨後才把目光落在淩寒的身上,“娘子,你還是先救老門主吧。”
不管在哪一種情景下,麵前的江采藍今日裡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反叛風揚羽而後投在風千墨的名下,另一個則是死。
而這個絕對不是風千墨能夠做主的,最主要還是看江采藍自己。
若是不反叛不管從何處來說,風千墨都不會放她離開,原因很簡單:他總不能給自己招來無儘的禍事。
看了一眼老門主的傷,再看看風千墨,到最後淩寒把視線落到江采藍的臉上,隨後才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不一定能夠救老門主,我是有心而力不足。”
淩寒的話一下,江采藍是瞪大了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麵前的淩寒,“不,你就是誠心不救他的,你是誠心的對不對!”
縱然她已經很清楚淩寒所說的話不假,可是在這個時候江采藍卻像是找到了一個缺口點一般,在這件事情上與淩寒爭執起來,似乎這般就能夠讓自己的內心好受一些。
似乎這樣就能夠把江鄂受傷的事情推到淩寒不治之上。
清楚的知道江采藍心裡的想法,淩寒隻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江采藍,“若是你覺得這樣能夠騙自己,那你就繼續騙下去,我不阻止!”
若不是因為江鄂對江采藍還抱有希望,看在一個老人對自己孩子的希冀上,淩寒會直接把麵前的江采藍解決,因為這樣一個執迷不悟的人留在敵方的身邊會是個禍害。
“你睜大眼看著麵前的人,看著麵前這個流著血的老人,他究竟是你的誰!”
淩寒直接伸出手來揪過了江采藍的頭發,用力的把她的頭壓向了江鄂的方向。她清楚的看到江采藍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恐,可是冰冷的話語依舊從嘴中說出來,“你不是對這樣的父親很不滿意嗎?如今他變成這樣是不是你所想的,還是你所希望的!”
內心裡很清楚江采藍其實是誤殺了江鄂,可是事到如今卻是依舊執迷不悟還準備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她身上以求一個心安,這種事情還真的讓淩寒看不過眼。
玉石俱焚她是真的不害怕,可是如今江采藍的做法才是真正讓人覺得心驚膽戰的,
江鄂為了她擋下這一刀,淩寒也知道他真實的做法,是為了能夠用自己的死來喚醒麵前江采藍的心,可是如今江采藍這幅模樣,又是何來的喚醒一說?
這就是所謂的望女成鳳卻是成了燒鍋爐的烏鴉嗎?
淩寒不知道但在心裡還是會為江鄂感到悲哀。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好像受到了刺激一般,江采藍不斷的搖著自己的頭,似乎這樣就能夠否定了淩寒的話。
對江采藍而言,她是不喜歡江鄂但也沒有到了那種不喜歡江鄂以至於江鄂死在自己的麵前死在自己的手裡才心甘。
不喜歡江鄂,隻是因為自己從小江鄂便對自己十分嚴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