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齊!
龍少陽三人跟在大齊侍衛後麵,來到太子蕭鳴龍下榻房間時,卻發現偌大的屋子裡,除了周邊幾個侍奉的侍衛、宮人外,隻有一個人背著手來回踱著步子,正是太子蕭鳴龍。
龍少陽、祝溪冰微微一驚,對望一眼,均想“隻有太子蕭鳴龍一個人,難道安靜思已經動身回國了?這動作似乎太快了一些。”
傳話侍衛高聲說了句“啟稟太子殿下,滕王殿下和東宮左衛率龍將軍到了”,龍少陽三人跟著連忙行禮。
太子蕭鳴龍聞聲轉過身來,雙手虛扶,喜道“你們可來了,我正有要事——”說著陡然見兩人旁邊還站著一位身著紅衫、相貌頗美的年輕女子,怔了一下,笑道“哦,我當是誰呢——原來老相爺家的千金千裡迢迢,一直暗中護佑,怪不得我覺得有幾分眼熟。”
祝溪冰料定蕭鳴龍早已知曉她女扮男裝、混入送嫁隊伍一事,一路之上卻是裝作不知,視而不見,此刻見他故意裝出一副恍然模樣,心中一哂,臉上半分不露,拱手道“溪冰此次西涼之行實是背著父親,自作主張,私自出行。若是論起緣由,和滕王殿下倒是如出一轍——”
她的話還沒說完,蕭元嬰已接口道“啊?!和我如出一轍?”
祝溪冰秀眉一翹,瞧向蕭元嬰道“對啊,這西涼之行,我同殿下一樣,都是想瞧瞧熱鬨,長長見識。”
蕭元嬰一聽,摸了摸腦袋,道“這樣說來,確是有幾分道理,有幾分道理。”
祝溪冰不再理會,轉向太子蕭鳴龍,說道“這一路之上,溪冰恐有失禮之處,還請太子殿下不要見怪!”說著拱手為禮。
蕭鳴龍笑道“我豈有見怪之理?方才我正愁身邊人單力薄,如今突然多了個女諸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祝溪冰連忙行禮,道“太子殿下抬愛如此,溪冰萬不敢當!”
蕭鳴龍虛扶一下,掃了龍、蕭二人一眼,苦笑道“今日招你們來,是有一件要事相告。此次送嫁使團副使安靜思安將軍今早收到一封家書,說是七旬姑母病重,盼著見侄兒一麵。安將軍自幼父母雙亡,由姑母含辛撫養,不是母子,卻勝似母子……我雖不舍,卻也隻能答應。”歎了一口氣,接著道“安將軍憂心如焚,歸心似箭,讓我代他向你們幾位道個彆。”
龍少陽和祝溪冰聽了,又是無聲對望一眼,心道“安靜思想是做賊心虛,怕被他們瞧出破綻,又擔心抹不開情麵,索性連個告彆也省去了。”
蕭元嬰卻是睜大眼睛,衝口叫道“什麼?!太子殿下,你說安靜思提前走了?”
蕭鳴龍苦笑道“不錯。安將軍走了有半個時辰了,想來此刻他已經出了涼州城了。”
“這小子連個招呼也不跟我們打,自己一個人溜之大吉了?”蕭元嬰氣咻咻道,“西涼國主還未召見,誠安郡主還沒大婚呢,他就撂挑子走了?”
蕭鳴龍尚未答話,龍少陽截過話頭,笑道“殿下,安將軍家中出了這等急事,歸國侍奉床前,儘後輩之孝,可謂人之常情,怎麼可以苛責?!”
蕭鳴龍笑道“龍衛率說的是!”
蕭元嬰聽罷,扮了個鬼臉,自言自語道“嘿嘿,不過這小子走了也好,整天繃著個臉,跟西涼城西山上的冰雪一樣,冷冰冰的……我還懶得見呢。”
“不去說安將軍的事了。我招你們來,還有彆的事商議。”蕭鳴龍擺了擺手,幾名侍衛、宮人見狀躬身退了出去,接著道“方才西涼宮人過來傳話,明日巳時西涼國主召見我們。見了國主,再過幾日,待到八月二十八,郡主大婚之後,咱們便可動身回國了。”
龍少陽聽到“回國”二字,驀地想起平靜口中秦王那“不知為何”的詭計,心中一緊,正想著,隻聽蕭元嬰道“哎呀,經太子殿下這麼一點撥,我豁然發現,咱們呀在西涼也待不了幾天,這初來乍到,風土人情還沒瞧夠,便要走了,心裡還真有幾分舍不得。”
蕭鳴龍嗬嗬一笑,道“等明天見過西涼國主,奉上國書,讓龍衛率陪你在西涼城裡多轉上幾圈,領略領略異域風情。我出入驛館,都有侍衛護佑,你們不用擔心,隨心儘興玩玩便是。”
祝溪冰臉上似笑非笑,向蕭鳴龍道“太子殿下,有些人想多待幾日,隻怕沒瞧夠的不是這西涼風土,而是這西涼人,這西涼情,尤其是那嬌豔欲滴的西涼姑娘!”瞥了一眼蕭元嬰,問道“滕王殿下,我這話說得可有幾分道理?”
蕭元嬰圓嘟嘟的臉騰地一下子漲紅了,強笑道“祝小姐真會拿我開玩笑,自昨日進入涼州,我還沒瞧過一位西涼姑娘呢。再說了,若是論起容貌,自然是我大齊姑娘更勝一籌。”
“沒瞧過,你怎知西涼姑娘不如大齊姑娘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