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晨曦過,日上斜空照,香山上的少女們都去采摘了初開的香樹花,花靈玥四女也帶著侍女去采摘了香樹花。
黎千行與木臨羽還坐於亭台間。
木臨羽無聊的搖著折扇,一下一下撥動了茶盞。
“千行,你說此時陌情那小子在做什麼著,他回來他們這大曜京城,想要再脫身怕是不易的,說來也是怪哉,你說他好端端的怎麼就想要回來了,外麵的世界多自由。”
“臨羽,陌情是我們小師弟,什麼叫那小子。”黎千行喝著茶,警告了一眼木臨羽,又道:
“小師弟回來,你不看看你自己,一國皇子身不由己,你該最有體會才對,小師弟為何會回來,你還不知,何況他束發在即,再不回來,我估摸著暮皇就得親自去拜訪師父他老人家了。”
木臨羽一聲輕笑,折扇一合,“非也非也,千行此言差矣,我身不由己,那是夢曦國隻我這麼一位皇子,國家大事終是要壓我身上不可,我是沒得選,可陌情那小子不一樣啊!他上頭多少位皇兄,國家大事哪需要他操心。”
對於黎千行又警告的小師弟,木臨羽一點也沒感覺,說暮陌情是小師弟,木臨羽倒覺得他自己更像小師弟,暮陌情是他們大師兄才對。
此處兩人說著暮陌情,而暮陌情正去了陵水樓處理三個不知死活鬨事的人,在陵水樓中鬨事的人隻有那麼一種,就是不知陵水樓是何地之人,隻當是普通的紅樓之地。
三刻鐘前,暮陌情聽沈逸說花靈玥去了香山,他自己正無聊著,也打算來香山逛逛,看有何趣事無,剛準備出發,陵水樓的管事來了九王府。
言說有三人來了他們陵水樓,穿的也是人模人樣,出手更是大方,隨便就是一錠金子,說是來聽曲兒,管事的便未多想什麼,喚了姬娘來,
可誰知剛進去雅閣,那三人竟對姬娘們動手動腳,誰不知陵水樓中的姬娘們隻展才藝歌賦,不屈身,那三人行徑,管事霎時大怒,
招了陵水樓護衛,就要將這三人打發出去,可誰曾想,這三人根本就是潑皮無賴,打不過了,居然在大廳裡死賴的打起滾兒來,說陵水樓拿了他們銀子,卻要將他們打發出去。
陵水樓中那麼多達官貴人看著,這樣一頂帽子扣上來,管事可不敢接著,要是他再將那三人打發出去,免不得被他人胡亂猜想,無奈,打不得,又弄不走,隻能來請九王爺。
暮陌情聽得這話,香山來不成了,心中煩悶,一腳踹了那管事的,自那晚他醉酒之後一番胡言,心裡本就不爽,後又知暮皇誆騙於他,心中更加氣悶,而今陵水樓還給他找事。
一句惱:“真是無用,打不著,府衙是做什麼吃的,拿著皇家俸祿,乾吃飯不乾活啊!”
又道:“陵水樓中那些來消遣的達官貴人們不會拉兩個出來將此事解決,隻知享受看戲,也不想想看戲過後他們能不能安然退出來。”
這番話,管事兒隻聽著,哪敢多說一句。
一旁的沈逸倒是習以為常的一句腹誹話語:“主子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管事要是能有那麼厲害,還能來王府請您去解決。”
管事憋屈不敢言,暮陌情看著,才覺心裡舒坦了些,彆人不開心了,他才能開心。
敢在陵水樓鬨事,那三人,也是有趣的緊。
小紫檀木馬車停在陵水樓前,還未走進去,就已聽到了管事口中那無賴打滾的三人吵吵不停。
“陵水樓乃暨陽城第一大姬樓,竟是拿了銀子就打發我等的謊騙之地,這真是太欺負人了。”
“我等外縣之人,聽聞暨陽名樓,才慕名而來,卻不想竟如此受騙於此,天理何在,這還是皇城腳下,律法何在,公道何在。”
“今日倘若陵水樓不能還我等一個公道,我等就不走了,不過一個紅樓,供客耍玩的地方,竟也如此囂張,這還有沒有王法。”
這樣的話,縷縷不停,陵水樓中的那些人都看著,未有一個出來為陵水樓辯解一兩句的。
隻因和九王爺有關的事,絕不能去摻和,否則拍馬屁卻拍到了虎頭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些姬娘們倒是想辯解,可又說不過那三人。
你說一句,人家就給你來三句,言辭間更是汙濁穢語,姬娘就算再怎麼能言善辯,也實在說不出那等惡心之話,氣的紛紛捏了手中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