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
寢殿中,暮陌情站在桌案前,案上擺放著暮皇賜的紫冠玉簪,這是暮皇著宮中器造局專門為九王爺打造的束發玉冠,獨一無二。
“主子,時辰快到了。”
沈逸一旁躬身,簪冠時辰為午時,日上三竿正午當空,還有一刻便到了簪冠吉時。
暮陌情瞥了一眼沈逸,轉身走到床榻邊,拿起床頭處一個十分精致的紫檀木錦盒,打開,裡麵放著一枚玉簪,紫羅蘭玉簪,與花靈玥那枚及笄玉簪是同一塊玉石雕刻的。
“你說,本王今日有必要用這枚玉簪嗎?”
拿了玉簪轉動看著,喃喃的話,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在問沈逸。
沈逸抿了唇,一瞬,終是道:“主子既然動了心,那為何又會放手,以前的主子可不會這麼做,引起他趣味的東西,隻能是他的。”
“嗬!”淡淡一聲笑,輕脆一響,玉簪斷了。
“本王曾也覺得自己不會放手,可如果本王不放手的結局是那曲扶鈴樂呢!那本王還是選擇放手算了,免得到時候更加放不開。”
合上錦盒隨意扔給沈逸,大步走出了寢殿。
這個意思,沈逸明白,處理了,這東西不需要了。
奴才進來,將桌上的紫冠玉簪捧了出去。
沈逸看著手中錦盒,握緊,霎時,他也大步走出寢殿,卻沒有跟著暮陌情去前院,而是繞道從一側的回廊離開了九王府。
暮榮微這邊,花靈玥那樣的話,她還能再說什麼,隻能離開。
玥蔓閣中清靜了下來,可花靈玥卻沒心情繼續研製熏香了,走去琴案,撥動琴弦,一首新曲,思君盼郎歸,綿綿情意不絕。
“笨蛋,你捫心自問一句吧!九王爺和暮陌染,哪一個會攪亂你的心,三年間的那個你與現在的你不一樣了,你是現在的你,是重生的你,你的選擇應該是順著你如今的心意,而不是三年間那個花靈玥的心意。”
徐徐的琴音,明明帶著無儘思念,可聽起來卻讓人心無端的傷感,一種壓抑的難受,白堯實在看不下去了,笨蛋明顯是在強迫自己做了選擇,花靈玥的選擇,而不是她自己的選擇。
“小爺跟著你這麼久,你在暮陌染麵前從來都是善解人意,溫柔善良,可你在九王爺麵前,你不會壓抑你自己,你會生氣,會不理智,你問問你,你與九王爺決裂,你惱火,是你覺得他利用你來對付暮陌染,還是單純的因為他利用你,所以你才生氣。”
暮陌染是暮卿陌,他本不該說這一番話,而且凡人間的情情愛愛也是麻煩,理不清的看不明,可他卻得出一個結論,以前的笨蛋不通情愛,現在的笨蛋他覺得她對暮陌染更像依賴,就像在滄玥大陸時她對暮卿陌從來都是依賴,妹妹對哥哥的那種依賴。
“彆再說了。”琴音驟停,花靈玥看了白堯,眸子沉定,“白堯,陌哥哥待我真心,所以我不會背叛他,除非有一日他先背叛了我,違背了對我的承諾,我才會毫不猶豫的收回對他的信任,你就當我是蠢吧!”
閣外,沈逸頓住了腳步,這兩人的話他都聽到了。
主子,看來您並非是單相思,可這比單相思更難受吧!
看著手中的錦盒,一瞬,還是從窗口扔了進去。
“花二小姐既對太子殿下一心,那麼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算計我家主子,招惹我家主子,算計了,招惹了,卻把自己撇的乾淨,佩服。”
白堯與花靈玥同時看向窗外,沈逸已經躍身離開,可這句嘲諷的話卻是清晰明了。
白堯接住了錦盒。
“沈逸?他什麼意思?這又是什麼東西?”
完全沒有一點防備的打開,然後愣住了麵色。
花靈玥看著,眉角微蹙,起身走了過來,見錦盒中斷裂兩半的玉簪,也怔了容顏。
“笨…笨蛋,你及笄的發簪不會是九王爺準備的吧!”
白堯看了花靈玥發間。
花靈玥有些愣的取下紫羅蘭玉簪,除了粗細,雕刻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這根斷裂的玉簪的紫羅蘭沒有綻放,而是含苞待放。
“小姐,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