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
“主子,出事了。”沈逸大步走進書房,身上帶著一層薄薄雪花,額間水珠點點,“夢曦公主昨夜一夜宿在東宮,皇上大怒。”
暮陌情停下手中毛筆看了沈逸,桌案上畫著一副畫作,是昨夜他與花靈玥在樓頂看花火的場景,正是他們兩人栽倒的那一幕畫麵,花靈玥的麵上是那純真無暇的笑意,他癡迷的看著,手扶了她臉龐,畫作栩栩如生。
“宮中傳來消息,千行公子和福公公親眼所見夢曦公主走出陌陽殿,連抉就在殿外守著,如今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已趕去東宮。”
沈逸又一句。
暮陌情繼續畫了,最後一筆填色,在花靈玥的眸子裡映上了他的身影,清晰明澈。
畫好後輕輕吹了吹,墨汁乾後,仔細收在後麵牆間的暗格裡,與前一副畫放在一起。
做好了這一切,擦洗了手上的墨汁後才緩聲一句:“沈逸,你說這是老天給本王的一個機會,還是說木夢曦做出來的一個手筆?”
嘴角帶出一絲笑,懶色的感覺,沈逸卻一下激靈。
“主子,您能彆這般笑嗎,屬下覺得滲的慌。”
暮陌情斜眼一瞥,難得沒有一腳踹過來,走出了書房。
“和親公主與三哥既是兩情相悅,那想來父皇再氣,也應該會成全吧!三哥作為儲君,為了天下,此乃大義,父皇定不會多加責備的。”
這話沈逸聽在耳裡,隻覺得主子根本是滿滿的愉悅,一國和親公主,若是真嫁與太子殿下,自是不能如宰輔小姐那般做個側妃,如此一來,花二小姐的太子妃怕是真無望了。
“三哥出了這般之事,也不知小丫頭知道了,會怎麼樣。”
一聲自言自語,向府外而去,明顯是要去找花靈玥。
沈逸又是一個激靈,主子這是準備又去告訴花二小姐?
猶豫著,還是問出口:“主子,你這是又要去找花二小姐。”
暮陌情腳步一頓,扭頭,隨意一個眼神,“你要管?”
沈逸立刻搖頭。
暮陌情滿意的繼續走了,如此之事自是要讓小丫頭知道的,他們的賭約,終是他贏了。
“主…主子,你現在就這麼去,怕是不太好。”眼見要走出府門,沈逸終是又一句。
手中油紙傘輕微一抬,拿穩撐好,飄落的雪花全落在他身上,暮陌情的身上沒落一點。
腳步又一頓,眸中帶出點點幽色,暮陌情再次扭頭看向沈逸。
不等暮陌情發作,沈逸立刻道:“主子,屬下這是為了您著想,您現在去找花二小姐,這不是明晃晃的告知她太子之事是您暗中搗鬼的,您是沒做,可耐不住花二小姐這麼想啊!”
暮陌情轉動了紫玉扳指,眸底的幽色化作了深邃,好片刻,喃喃一聲:“你是覺得小丫頭又會如上次那般不信本王,對嗎?”
沈逸低垂了頭,就前幾次來看,花二小姐不信之人,好像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哪一個,雖然他很不想打擊主子,可這是事實。
紫玉扳指一下頓住,須臾,還是大步走出了九王府。
“小丫頭信不信本王,這已經不重要了,本王隻想知道,她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那麼信任三哥,給他又一次解釋的機會和時間。”
眸底紫光閃現,紫眸出現了,轉瞬又化回黝黑。
玥兒,如果這一次你還堅定不移的信任那個凡人,那我就將這一顆凡心也挖出來,真恨了你。
後麵跟著的沈逸突覺渾身涼颼,單手攏了攏身上披風。
這天氣是越發冷了。
馬車駛離,去了戶部尚書府後院,是昨日的那輛玄墨馬車,駕車的沈逸戴了一個鬥笠,寒冬臘月,車夫戴上鬥笠遮風禦寒很正常。
……
朝殿之上,早朝已過一炷香,暮皇還未至,隻福公公前來傳了一道口諭,今日早朝散去,諸位大臣有事上奏者,遞上折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