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遍遍這麼告訴著自己皆是因為悠蓮吊墜的緣故,可君玥兒心中沉壓的還似落入了一塊大石頭,壓的她心底沉悶難受。
又拿出悠蓮吊墜,看著它暗淡似一塊普通玉佩沒了生機,纖手緊緊的蜷捏,許久,又重新躺倒,眸子緊緊閉起,眉心皺的都出現了一個‘川’字,卻還是怎麼也睡不著。
須臾,又坐了起來,下來榻上隨手拿過外衣,悄然離開了客棧。
暝閻城的夜晚,夜空月色,雪花飄飄而落。
光滑的街道上鋪了薄薄一層雪,月下落飄雪,如下奇景也就隻有在魂界才能看到。
微微寒涼的風,吹過臉龐,帶起秀發清揚。
大晚上,君玥兒沒有帶了麵紗,臉蛋被風吹的有些冰涼。
慢步走在街上。
此刻已是醜時三刻,街上無一人,月色投下的紅光將地麵的落雪都映的好似化成紅色。
仰頭看了那高懸的血月,走過路麵留下一串串小巧腳印。
不知不覺,她竟走到了暝閻城的城門之地。
如此夜間,城門自是關閉。
腳尖一點躍上城門,站在城牆上去看月,更加透亮。
沒有星辰的月色,就那麼一輪孤月高高懸空。
漆黑的天也被映出一抹血紅,入目全都是紅色。
紅的都讓君玥兒感覺有些害怕,她竟然如此大膽,這麼晚,竟獨自一人來暝閻城門。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冷的君玥兒渾身一個哆嗦。
雙手搓了手臂。
“君玥兒,你絕對是腦子不清醒,大晚上的睡不著,出來找罪受來了。”小聲一語嘟囔,下來了暝閻城門,剛準備走回去客棧中,遠遠竟走來一人,那人一身黑衣,看不清樣子。
君玥兒心中倏然顫了一顫,這大晚上的街上怎麼還有人。
暝閻城作為魂界的第三城,自是有宵禁,何況千年才來的一日祀魂節這次還在暝閻城中舉辦,暝閻城的宵禁自是會更加嚴禁。
她也是腦子不明才會出來,難道還有和她一樣腦子不明之人。
心中這般琢磨過,那人已距離她不遠距離了,走過來,那人卻在她的五步之距停了下來。
走近了,君玥兒也就微微看清了那人裝束,隻是這麼一看,君玥兒心中更是顫了顫。
那人這一身黑衣,麵上帶著一個獠牙麵具,完全看不清他長什麼樣,目光直直的盯著她,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才肯罷休。
心砰砰的跳了起來,根本就不受君玥兒的控製。
垂落袖中的手也緊緊捏了起來,那人不開口,君玥兒也不開口,眸底卻漸漸現了幽色。
她怕是遇上精怪了。
魑魅魍魎,這是介於魂族與冥族之間的四種精怪鬼魅,魑和魅往往都是單獨出現,而魍魎卻是成雙成對。
此刻擋住她去路之人,這一身的黑衣獠牙麵具,卻遮不住他身上那種陰冷瑟邪的感覺。
魑乃水魂冥怪,以陰邪極水為生,女子陰魂為食,所以她眼前之人,是魑魅魍魎中的魑,女子屬陰,以女子精魂為食的夜魑。
“大晚上的,姑娘一人獨自出來,不害怕嗎?”
夜魑開口了,麵具之下什麼表情君玥兒根本看不到,可她卻無端的覺得會是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