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祀魂節終到來了。
早間卯時初,那金燦的朝陽從東方之地映現而上。
四周彩霞陪襯。
魂界所有的魂者們紛紛出了屋門,一個個張開雙臂跪地,匍匐身閉了眼,麵上帶出虔誠。
金陽之光灑落身上,暖意綿綿,沐浴在這千年一次的金陽中,吸收著這早出的日之精華,洗滌了身心。
君玥兒四人雖然不是魂者,可在魂界中看慣了那滿目的血紅,今日難道看見如此一輪金陽,緩緩上升高空,心中竟帶出點點激動。
他們四人是唯一沒有跪地的,就站在殿簷下。
君玥兒都不自覺的踮起了腳尖,隻為著能離那輪金陽近一點,再近一點,如此方可沐浴更暖,暖洋洋的感覺奇經八脈都被洗滌了。
金耀的光澤緩緩高升,直到停留在上空正中,在最耀眼的時刻駐足,整個空氣中都帶上了暖意,暖暖陽光下都想要舒服的睡去。
本是最為靜謐神聖的時刻,卻被一聲慘痛聲打破。
“怎麼回事?”
身處彼岸行宮中的眾人紛紛睜眼看過去,本來安靜站在彼岸葉身旁的暝苓小姐竟然渾身著火,濃烈的金火之焰在她的身上滾灼了,卻沒有燒了她的人,而是灼燒了她的心魂。
“暝苓…”彼岸葉大驚,想要去碰暝苓小姐,卻是手剛一碰,一聲滋啦,他的手被燒起了一層皮,他乃曼珠沙華,本就與火相斥。
君玥兒四人趕忙跑過去。
火烈見狀,一把拉開彼岸葉,“你不要命了。”
氣怒的喊,竟帶著一點擔憂。
彼岸葉愣了愣。
火烈根本顧不及彼岸葉反應,他是火修,自然不怕火,抱了暝苓大步跑去殿中之地。
沒有了金陽照射,暝苓身上那滾灼的金焰緩緩熄滅。
一口血嘭出,竟又帶著霜寒之氣,明明是被金陽灼燒,吐出的血液之中竟然帶出了寒霜。
臨羽倏然瞪大了眉眼。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感覺這麼像夢曦。
“以魂養魂。”跟來的暮陌染一語喃呢。
聲音蚊子般細小,一旁君玥兒都沒有聽清,眉角微微一擰看了暮陌染,二師兄說什麼?
“魂王,你這裡可有冰窟。”
耳邊又一語,聲音中竟帶出了微微顫栗之感,暮陌染看著暝苓眉角那飄散而出的一絲霧白之色,眸光更是緊縮了縮。
隱咒術。
以魂養魂,暝苓在養誰的魂?她會跳步生蓮,是玥兒的那瓣真身殘魄嗎?難怪此前他沒有發現,竟是有人在暝苓身上設下了隱咒術。
“冰窟?有。”彼岸葉疑問,卻立刻頷首。
“火烈,快帶暝苓去冰窟,遲了她怕是心魂會被灼燒散儘。”
又一聲,急迫了聲音。
彼岸葉霎時大驚,立刻讓影子帶著火烈去冰窟。
“玥兒,你乖乖在這裡待著,二師兄去去就來。”
暮陌染一語交代,大步跟了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急促,所有人都一臉不明,卻更驚顫。
紛紛跟了去。
千年金陽之光乃他們魂者千年一遇的大修之力,怎麼會出事。
“怎麼會這樣?”彼岸葉也不明,卻未曾跟去,因為他抬不起腳步了,目光落在暝苓吐出的那一口血上,隻這片刻,那血已經凍結。
心中隱隱一分猜測,不會是因為以魂養魂的緣故吧!
“早就跟你說過,一個不慎就是一屍兩命,魂界金陽乃萬熱之力,她的身體裡卻有一個冰霜之魄,水火不相容,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彼岸,你難道就沒有防備?”
弑玖情走了進來。
如此之語,解釋了暝苓小姐為何會突然那般。
“一屍兩命?冰霜之魄?”君玥兒霎時扭頭看向弑玖情。
“暝苓姐姐她有身孕了,誰的?二師兄?”
如此猜測,驚的都捂了嘴,一臉呆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