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陌…染…”
這兩人口中的暮陌染,此刻正安靜站在客殿外的殿窗前,目光落在對麵那苓筱閣樓上,麵上舒逸周身溫和,眸底卻帶著深色。
今日間若非暝閻城主的突然出現,他現在或許已經探查出暝苓身上的那一個殘魄是不是玥兒的,而今卻是又要等上一日了。
拐角處,君玥兒走來,輕步聲音,悄然探頭,目光落在暮陌染身上,一襲銀白浮雲袍,外搭羽貂披風,烏發玉冠,筆直身軀。
飄飄飛雪帶起他的衣袍搖曳,周身那種舒逸感覺愈發明顯,清雋的麵龐上柔意溫和。
如此模樣與二師兄一般無二,君玥兒看著,又想到今日間那冰藍仙力,竟不覺恍惚了眸光。
他既不是二師兄,又為何與二師兄如此相像。
就連仙力也是一樣屬性。
暮…陌…染…
二…師…兄…
弑…玖…情…
她是否太過於相信弑玖情那人了,隻是因為心裡的感覺,她對他的話便聽信無疑。
可若此人是二師兄呢!若暮陌染就是二師兄呢!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容色一般無二周身氣韻風華也一般無二之人,除非他們是雙胎孿生,可二師兄他們嫡脈一族三兄弟卻並非有孿生。
“玥兒,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耳邊一語溫色,君玥兒倏然回神,暮陌染寵溺的揉了揉君玥兒的腦袋,將身上披風給君玥兒披上。
“夜色寒涼,怎麼不披件衣服就這麼出來了,也不怕著涼。”
身上的披風,寬大的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周身的寒涼也消沒了,很是溫暖。
“二師兄。”
君玥兒鼓起嘴角,看著暮陌染,忽然攬了他腰身將腦袋埋在他懷中,心中竟愈發迷茫了。
這個暮陌染真的好像二師兄,除了看著她的目光中帶了掩藏的愛意,根本是一模一樣。
她該信誰?
“玥兒,怎麼了?”麵露憂色,暮陌染攬住君玥兒身子,“告訴二師兄,玥兒怎麼了,是不是想家了,很快,我們很快就回去。”
一旦確認暝苓身上的殘魄是不是玥兒的那瓣真身殘魄,拿到手,他就帶玥兒離開,去悠蓮花海拿回玥兒的真身,幫玥兒恢複她的神力。
如此話語,溫潤關懷,分明就是二師兄,她不該隻因為弑玖情那一番話就那麼相信的。
可是…
“二師兄,玥兒沒事,就是想要抱抱二師兄,嘿嘿…”
仰頭,彎彎鼓起嘴角,眸子裡卻再次沉定下來。
可是她自己心中的感覺也不會錯,她確實忘記了什麼。
她這段空白的記憶,就像是一張乾淨的白綢,在這上麵,誰都可以去隨意描繪兩筆。
繪的多了,也就亂了,看不清哪一筆勾勒出來的畫作才是最真的畫作,隻能她自己去判斷。
用心去判斷。
她不該完全相信弑玖情的話,也不能如此武斷眼前之人是誰?
二師兄?還是暮陌染?
“你啊…”暮陌染無奈點了下君玥兒鼻尖,“還說自己長大了,怎麼現在還跟個孩子一樣。”
如此自然的舉動,是長時間的習慣養成。
君玥兒又鼓了嘴角,摸了鼻尖,按照弑玖情說的那個花靈玥,花靈玥是一個性子沉靜理智到可怕之人,可她的性子一點不沉的。
暮陌染若將她認做花靈玥,那麼這般不沉穩的她,他不是應該疑惑,為何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好似他所認識的她本就是這樣的她。
腦中感覺一團亂麻,繞的君玥兒隻覺頭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