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玥兒,你竟然敢認錯本帝,知道疼嗎,疼,就給本帝好好的記住,敢認錯本帝,你信不信本帝…”
之後手上力道肯定會加重一分,心裡卻獨自難挨,過不去萬年前的事,她自己過不去,登徒子更加過不去,都是因為她的愚蠢。
摸上自己的臉,隔著麵紗自己掐了自己。
替弑玖情掐她。
“抱歉,我認錯了人。”
低喃的一語,很小聲。
走離後門之地的暮二公子卻聽到了。
腳步驀然頓住,麵具之下的眉角輕淺一攏。
那個女子…
不知為何,暮二公子又折了回去,隻是沒有走近,站在不遠處,淡淡星辰將那女子的身影映出,就那麼縮在牆角下,蹲身抱膝將腦袋埋在懷中,嬌小的讓人無端的想要憐惜。
垂落的左手,不自覺的摸了摸右手大拇指。
他覺得這個女子她很孤獨,就像他一樣,卻又不一樣,他的心裡是空蕩的,從小到大,他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而這個女子,她的心裡好似裝了太多,她在為何而活?
她好像很難挨,她的身上好似有一種壓抑的靜謐感,看她的衣著,該是哪派仙門中弟子,或是哪族世家的小姐,她這般年歲,她的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曆經滄桑之感。
她一定有故事。
腳步不自覺的抬起,就要走過來,卻是神思倏然回歸。
眉宇再次一攏。
大哥,三弟…
白堯沒有攔住他們。
刹那,還是走了,沒有再過來,比起好奇一個陌生女子,他更不想見暮卿玉兩兄弟。
“又晚了一步,這個二弟…”
暮卿玉和暮卿陌兩人追了出來。
暮二公子剛離開,他們兩兄弟就察覺了,白堯根本都來不及開口說什麼,他們兩人已經追來了這後門之地,可卻還是遲了一步。
自從暮二公子被暮家老祖宗帶回暮家後,暮家人就想把他送去丹陽,雖然玉家老祖宗醫術造詣很高,可他與丹穀子卻是完全兩個極端。
若說丹穀子走的是醫修之道,那麼玉家老祖宗就是另辟蹊徑,毒修之道,丹穀子以藥治病救人,那麼玉家老祖宗就以毒治病救人。
雖同為醫者,可他們的理念是完全背道而馳,這也是仙門丹陽與世家玉家的不同修道,玉家與丹陽雖然同為醫藥之派之家,可他們所修醫道不同,所治病症也是不同。
若說丹陽是受各大仙門世家所尊崇的仙門藥派,那麼玉家就是受各大仙門世家所忌憚的毒門世家,比起藥醫,他們更擅長以毒攻毒。
暮二公子被玉家老祖宗帶走這百多餘年,雖然命是保住了,可玉家老祖宗對他都做了什麼,暮二家主夫婦是一點都不放心。
雖然玉家老祖宗是暮二夫人祖父,可自己的孩子被她祖父帶走如此百餘年,她心中說無怨那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的祖父什麼樣的人,暮二夫人可比暮家人要了解。
因為暮二夫人兄妹就是在她祖父的藥浴中長大的,是藥亦是毒,這雖然讓他們強健純淨了仙體,可自小遭受的罪也隻有他們兄妹自己知道。
自己的孩子這百多年來或許就是過著曾經她所過的那種日子,暮二夫人怎麼能不憂心。
如今孩子找到了,她怎麼也要讓她的孩子去丹陽,畢竟暮二公子的病是心魂之症。
如此心魂之症,比起玉家,丹陽更加擅長。
暮家想送暮二公子去丹陽,暮二公子自己不願,便帶著白堯暗中離開,準備回去蓬萊仙島,卻碰上玉家現任家主,暮二公子親舅。
暮二夫人傳語兄長,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讓暮二公子去找丹穀子,正巧玉家家主要前往滄玥仙派與倉旭他們商討三月之期之約那事。
他便借口有事脫不開身,讓暮二公子代他前去,暮二公子本不願,可玉家主說起暮二夫人,百多餘年為了找他,整日以淚洗麵。
暮二公子聽得,終是於心不忍,雖然他未曾在父母膝下長大,可終歸是不忍自己母親再為自己憂心,便應下了舅舅,也就有了現在他以玉家公子身份前去滄玥仙派這事。
去歸去,至於要不要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