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瑟的山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寒風瑟瑟呼刮不停,呼呼之聲,呼嘯刮動。
“玥兒,沒事吧!”
驟然,紫光大作,照亮了這裡,暮二公子趕忙看向懷中人兒。
“登徒子,我沒事,你呢!你有沒有事?”
君玥兒快速搖頭,也趕忙看了暮二公子,見他沒事,心底霎時放鬆,這才目視四周。
“登徒子,剛才怎麼回事?這裡什麼地方?”
他們身處之地,在兩座山峰的夾道縫隙中,那呼嘯的寒風就是從縫隙的出口那裡吹進來的,因為隻有一道口,所以放大了寒風呼聲。
兩人的衣袍紗裙吹的嘩嘩作響,墨發青絲都纏綿了一起。
“剛才那個漩渦,很是突兀。”暮二公子眸底層層邃感,也看向四周,狹窄的山道縫隙隻能容下他們兩人側站,一側是出口,一側卻是向著地下延伸,一台台石階。
一目望去根本看不到底。
“玥兒,既然有人如此費勁心思送我們來這裡,那我們就去看看。”短短一息間,暮二公子嘴角勾起一個懶懶笑意,很淡。
君玥兒也看了石階,一息,頷首,眸底也現出沉色。
她和登徒子是暗中前來的千黎城,可如今看來,他們兩人也早已落入著那背後之人算計中。
背後之人到底是要對付暮家的?還是針對他們?此前所有一切隻是為了將他們引來此?
“我也很好奇,我和登徒子是有什麼本事,竟能叫背後之人如此算計,這裡麵會有什麼呢!”
彼此對視,心中想法默契一致,根本不需要再多言,暮二公子寵溺捏了下君玥兒的臉,取出一件墨紫披風,給君玥兒披在身上,握住她的小手,兩人踏著石階走了下去。
身影剛消沒,黎千行出現,這次的他沒有再被束縛,而是脫離了溟源桎梏,單手後負,目視階台之下,漆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小師弟,以你的心智,定然已經猜到了這次之事的背後之人,也一定猜到了萬年靈獸和那些人遇襲,這都隻是一個幌子而已。
這次我不動悠蓮花神,我的目的是暮卿陌,陌上神君,為確保事情順利,得把你支開,等你們從那裡出來,我會給你們再準備一份大禮。”
周身恢複了他該有的儒雅,那種陰冷感消失的半分不見,看著短短刹那,消失離開。
雨滴漸漸落大了,滂沱大雨,配了驚雷閃電,竟照亮了愈發黑沉的夜空,燦耀黑夜。
淅淅瀝瀝的瓢潑大雨,卻未曾落入纖毓閣中一滴,被閣外的結界阻擋,嘩嘩擊打在結界上,一點漣漪都未曾蕩起,結界穩如泰山。
纖毓閣間,那墨黑的法陣,陣上黑霧急劇消散,暮卿陌與連抉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兩人滿身血色赤紅,單膝跪地呼吸粗.重。
額間滾滾汗珠滾落,一臉蒼色。
黎纖毓麵上甜動笑意早已消沒,眸中嗜血,現了猩紅。
“如今的你們可真是弱,我都還沒有出手呢!”
陰霾的話,倏然,那雙纖長雙手抬起至前,開始結印。
“如此碾壓,萬年前我可是很想,隻是卻忌憚,現在…
陌上神君,看著你如此毫無一點反抗之力,原來也很好玩的嘛。”
這句話落,麵上又帶出了甜動,再次燦爛起來。
暮卿陌死死捏著碧辰劍柄,手上層層青筋,額間也是青筋暴起,汗珠一滴一滴自下顎滴落,混合著血色,整個人渾身漠感。
連抉也是如此,眼見黎纖毓手中法印就要大成,目光掃過那安靜躺在法陣中的那方銅鏡。
眉宇狠狠沉起來。
他們不能死在這裡,魔纖的目的定然又是神上。
隻須臾,連抉倏然動起,長劍直挑銅鏡,一下扔到暮卿陌身前,同一時,一語大嗬:
“君上,以血祭蓮,快…”
話未落完,人已衝向黎纖毓,長劍之上濃濃銀色起。
“連抉…”
暮卿陌一聲厲喊,連抉卻已經衝向法陣邊緣。
明明已經淡化的黑霧,再次濃墨了起來,頃刻間,連抉被滾滾黑霧所圍,慘叫響起。
這種聲音,與那小仙門弟子一樣,被吞噬的慘叫。
“連抉…”
暮卿陌倏然呲目巨裂,瞳孔猛縮了起來。
滴滴血色汗滴,滴落了銅鏡上的那朵墨蓮中,霎時,一抹金光,濃濃黑霧被破散。
刺目的金澤,讓暮卿陌條件反射的閉了雙眸。
黎纖毓手上已經大成的法印,頃刻之間也消沒,她整個人卻沒有再如此前那般陰霾,而是愈發甜動笑意,她怎麼會忘記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