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門口的四人推門而入。
堂屋是空的,女人應該在西側房。
側房的門半掩著,女人的驚呼聲已經變成了哭腔。
“娘啊!你千萬不能有事啊,溫良很快就回來了.......”
女人穿著一身粗布的碎花棉裙,瞧樣子也就二十歲上下,挽著婦人的發髻,想必是古溫良的妻子了。
女人見生人進來頓時惱道:“不是讓你們在外麵等的嗎!”
“我是大夫!”李燕秋上前看了看床上的婦人。
婦人蓋著一床暗紅的舊緞被,隻漏出頭臉。頭發花白,臉頰消瘦。雙目半睜,目光渙散。
或者是看到婦人不行了,女人擦著眼淚讓到了一遍:“是大夫就趕緊救人啊!至少也要等溫良回來啊!”
李燕秋上前握住了婦人的手腕,之後又翻了翻婦人的眼皮歎了口氣:“她這是油儘燈枯啊!”
“是個大夫就知道啊!”女人一旁急道,“你是大夫,總有辦法吊著的吧。我的意思是等溫良回來啊......”
“可以!”劉燕秋掏出了一枚丹藥小心翼翼的放到婦人嘴裡,“吃了這藥,至少可以挺一天的。”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連忙上前對著婦人道,“娘,你都聽到吧。溫良是驗錢票了,等我們有錢了,就給多買藥,總歸能吊好的。”
婦人沒回話,緩緩閉上了眼睛,像是睡熟了一般。
“你是古溫良的妻子?”金翎試探的問道。
“不是!”女人搖了搖頭帶著不悅道,“我是他妹妹,他是我哥。”
“你也是古家的?”金翎頓時來了興趣。
“是!”女人的口氣越發不好,“你想問什麼都等我弟弟回來再說,我是不會和你們說的。”
女人很堅決,沒有回旋的餘地。
金翎也就閉了口。
好在古溫良天沒黑就回來了。
“娘怎麼樣了?”古溫良越過眾人徑直奔到了床前,“還好嗎?”
“剛才娘差點沒緩過氣,她說她是大夫,給娘服了一丸子藥,娘應該是睡著了。”
一直沉睡的婦人突然睜開了眼睛:“行了,你們就不必再犯難了,娘不是早說了,娘早就死了。早死早托生。你們非要給娘看病,你們難道就不知道娘多活一天就多遭一天的罪嗎?如果你們讓我早死了!我怎麼會知道那賤人生的小賤種能入宮,又怎麼知道連那賤人都去皇城了。你們這哪裡是救我,你們是留著我活受罪啊.......”
婦人說話氣若遊絲似乎下一刻就斷氣了。
“娘!”古溫良一下子跪在了床前,“您不能死!兒子不是和你說了,兒子一定會給您報仇的的,讓那個妖婦不得好死,您放心,她活不了多久了。您等著,她一定會死在您前頭的。還有那個小賤人,就算她入的了宮,也做不成娘娘的!我親眼所見她已經破了身子,皇上是不會要一個殘花敗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