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翔不但沒躲,而是順著山路上了後山。
已經是傍晚了。
春日的傍晚陽光溫柔,鳥語花香。
金翔一口氣上了山。
就見山頂的一處大鬆樹下坐著兩個人。
黑衣的廣毓和白袍的沈木陽。
兩人都坐在大石頭上。
廣毓麵前擺著一排酒壺。
酒香在山頂飄散。
”沐陽!”廣毓聲音帶著哀傷,“你再說說她走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咳咳咳!”沈木陽咳嗽了幾聲才道:“金姑娘說她不怪我們,隻能怪她命苦。這事你就彆問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再說了,你也因此受傷沉睡了這麼多年,金翎在天之靈早就安息了。”
“沐陽......”廣毓似乎在笑也似乎在哭,“其實我是騙你們的,我什麼都記得的。”
沈木陽側頭看了看廣毓:“你都記得什麼了?”
“全部!”廣毓看著沈木陽笑了,“我遭遇的這一切對你來說或許就像是一場夢,但是對我來說那些都是切切實實的存在。”
“那你.....”沈沐陽看著廣毓笑道,“那你為何又說你都不記得了?”
“因為我一張開眼睛,看到了我父王和母妃,當時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一連幾日,他們都在我眼前......”
廣毓握著一瓶酒一仰頭喝了大半:“我都沒敢認他們!他們以前什麼樣子啊。現在什麼樣子啊。我父王頭發都白了大半了.......”
“會好的!”沈沐陽安慰道,“你回來了,日後好好孝敬他們就是了。”
“是啊!”廣毓伸手抹了抹眼淚,“所以我乾脆裝作什麼都不記得了!省的他們問,也省的他們心疼。”
“也好!”沈沐陽伸手搭在了廣毓肩頭,“你心裡要是不痛快就和我說!我會永遠替你保守秘密的!”
“好!”廣毓伸手拍了拍沈沐陽的肩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也會努力忘記一切的。”
“回吧!”沈木陽拍了拍廣毓,“回去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出事,這會子你都已經成親了呢。這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父王和母妃都沒有和我提這事!”
廣毓緩緩站了起來:“放心吧,我會主動的!死過幾回的人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人什麼事是忘不掉的。”
“對對!”沈沐陽也連忙站了起來,“咱們回去!”
直到廣毓和沈木陽離去許久金翔才在草叢裡站了起來對著那顆大鬆樹長長歎了口氣。
這事他也該忘記才好。
他還是早點回去帶孩子吧。
順便給金翔寫封信,彙報彙報金九福仙酒的近況了。